她警戒般的反手握住了身後的椅子,又將懷中弓起背的團子摟的更緊了。
“真人先生!”順平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
他似乎和突然出現的這個人頗為熟悉,甚至下意識上前了幾步,看起來對他頗為信任。
吉野凪拉住了他。
“彆過去,順平,”她低聲說道,“不要離開這裡。”
而滿臉縫合線的怪人看著這一幕,倒是笑得更歡了。
“我嗎?喊我真人就行,”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伸手將頭發撩了起來,露出了他藏起來的那隻眼睛。
那是一隻白色的眼睛。
白鳥真理子被這隻眼睛嚇到了。
幾乎是與這隻眼睛對視的那一瞬間,她腦海中閃過了崩塌的穹頂、血跡掉落的滴答聲、逐漸潰散模糊的白色光點,以及在肆無忌憚地吞噬著什麼巨大的黑色虛影。
“本來是準備看看我的布置怎麼樣了,”真人說道,“結果竟然一團糟。”
“嘛,我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趣,小姑娘,”他雖然看著虎杖,話卻是對他身後的白鳥真理子說的,“看來無論是宿儺的手指,還是被這個東西吸引過來的咒靈,對你都不起效果啊?”
說著說著,他斂起了笑。
“為了這個,我可是拿了兩根出來呢。多可憐啊,宿儺恐怕連個味道都沒嘗到吧,嗯,宿儺的容器?”
宿儺的容器,指的是虎杖嗎?確實好像之前誰有提到過。
“…所以說,東西是你放的?!”順平抓到了重點,“真人先生,為什麼?”
他一直以為真人對他很好,傳授他那些知識,又細心的教導他…
“哦,為什麼?”真人隨意得瞥了他一眼,活動了一下手腕,“因為有趣。”
“之前你不是認同了我的嗎,順平,”他吐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就像是一隻毒蛇正在發出嘶嘶的聲響,“現在出爾反爾,我還挺難過的啊。”
“跟你有什麼關係?”虎杖說道,“要打就打。”
他擺出了起手式。
白鳥真理子用力握緊手中被汗濕的袖子,看著虎杖獨自擋在前麵的身影。
總不能讓孩子擋在前麵吧?高中生,都還沒成年,不
知道社會是什麼樣子。
不能緊張,不要慌,我已經成年了,我要乾點像樣的事情。
快想點辦法,辦法…
自己拖住他,然後虎杖帶著其他的人跑路?哪怕多聊一會都行。
對上了真人好奇的眼神,白鳥真理子呼了口氣,給自己壯了壯膽,她抱著貓走到了虎杖身邊。
“那又怎麼樣?”她硬著口氣說道,“我勸你不要對我下手。”
…她應該沒事的吧?那個什麼詛咒都沒辦法碰到她的話,應該不會出問題的吧?
而且反正沒多久好活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可惜了她藏在家裡的零食…
“說的很厲害的樣子,”真人一下子來了興趣,“要打打看嗎?”
他眼神驟然亮了起來,像是小孩子一樣,身體猛然膨脹了起來,原本細瘦的身體被肌肉填充,纖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也變成了如同電鋸一樣的東西。
“看,”真人還將這東西變著方向的展示給白鳥真理子,“我之前和另一個戴眼鏡的金發家夥,什麼建人打了一場,是個一級。他教給我的。”
“很有趣吧?”他笑眯眯的說道。
真人的神色相當愜意,滿足的將自己的寶貝曬給白鳥真理子看的樣子幾乎說的上一句天真無邪。
如果不明真相的路人看見了,說不定以為他們是非常好的朋友。
白鳥真理子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隻感覺毛骨悚然。
…這是什麼情況??這已經超過了科學範疇了吧?她早就想說了,異色瞳也就算了,臉上全是縫合線的家夥為什麼不在醫院?早就好拆線了吧?
這家夥果然是變態沒跑吧?!
真人揮了揮與他的手臂連在一起的武器。
“順平,實驗的話,犧牲掉一些人也是很正常的,”他另一隻手五指張開,一個黑色的球狀物體掉在了他的掌心,“本來打算玩一玩的…不過也沒事。我矯正回來就行了。”
他笑了幾下,將電鋸重重的向白鳥真理子揮去。
“讓我看看你能教我些什麼吧——”
這人打架不按常理出牌,他居然不提前發出預警!
隻在番劇裡接觸過五花八門打鬥的白鳥真理子一個深蹲,險險避開了這一擊,但第二擊隨之而來,毫無讓她喘息的餘地。
她並未注意自己懷中的貓嗚嗷一聲,眼中攢起的能量蓄勢待發——
裹挾著無儘氣勢的劈砍被化解了。
一隻手從斜上方將真人的手固定在半空,然後在手肘處輕輕往上一推,就讓真人猛地退了幾步。
“教學?來找我啊,”名為最強的男人站到了白鳥真理子身前,輕描淡寫的說道,“哦,不過醜八怪就彆來了,你這種的話,倒貼錢上門找我教我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