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廚房一側的台子上,白?鳥真理子看向滿是?倦色的真希。
“學的怎麼樣?”她關切地問道。
“還行,”真希頓了頓,仰頭?又灌了一口飲料,“今天真是?麻煩你了,白?鳥。”
她指的是?幫忙聯係太宰教學這件事。
“你們也幫了我很多,”白?鳥真理子說道,“而且我能幫上忙,我覺得挺好的。”
她打了個哈欠,“雖然說我一點?都聽不懂...他?教的怎麼樣?”
“挺好的,”真希回答道,“戰術確實是?我們的短板,學到了很多。”
她頓了頓,還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白?鳥,太宰先生...他?不像是?你的朋友。”
“啊,確實,”白?鳥真理子驚訝於她的敏銳,“他?是?今天從?那?邊過來的。和我也是?第一次見麵,還和虎杖打了一架。”
真希看向她,“如果需要幫忙,不要客氣。”
“沒什麼,”白?鳥真理子說道。
她略過了中間的糾葛,伸手碰了碰桌上的瓷杯,看著水中隱約倒映著的自己,“他?說那?邊的橫濱有治療係異能力者,我可能過幾天要去一趟。”
“大?概什麼時候?”真希看了她一眼,“等?交流會過了,我陪你去吧。”
她聳了聳肩,“反正我和釘崎也正好想去海邊一趟,棘和胖達也想去,估計吉野、虎杖和伏黑他?們也差不多。到時候挑個不用出任務的時候吧,順便去度假,就當是?慶祝比賽勝利了,怎麼樣?”
大?家一起去,也省的為白?鳥真理子的安全問題操心。
粗略看看今天從?異世界過來的幾人,感覺都不算是?特?彆能打的類型。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異能力”能增強到什麼程度,但多幾個人過去也穩妥一些。
“我還沒想好。野薔薇生日那?天,五條先生給我發短信,邀請我圍觀你們的交流會,我答應了,”白?鳥真理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說到時候會回來。我也許可以和他?商議一下。”
主要是?她現在?實在?找不到其他?商議這件事情的成?年人了,而虎杖和惠他?們的建議應該差不太多。
而之前認識的吉野凪,白?鳥真理子並不願意把她卷進來。
“五條悟那?家夥和你說那?天會回來?”真希皺起眉頭?,“他?什麼都沒跟我說。”
這家夥肯定是?故意的。到時候要看他?們笑話吧這個混蛋。
“他?沒和你說過回來的日期?”白?鳥真理子也有點?吃驚,“我還以為你們都知道了。”
“他?這家夥不靠譜慣了,隨他?去吧,”真希相當嫌棄的說道,“反正死不了。”
她相當不快的抱怨道,“話說回來,這家夥越來越奇葩了,上次把惠丟在?一邊自己跑去執行任務(雖然看狼狽的學弟很有意思就是?了),上上次帶著棘差點?走丟,這次居然還故意瞞著我們自己什麼時候回來,還是?在?這種京都校住在?學校裡的時候,啊,他?真的是?混蛋中的混蛋...”
“好啦,彆氣了,”白?鳥真理子拍了拍真希的肩膀。
她從?兜裡摸出了一包塑封好的小餅乾,示意對麵站著的青綠發色少女攤開手。
被打斷的真希愣了一下,順從?的攤開手,“什麼?”
然後掌心就多了一份圓乎乎、上麵撒著芝麻的夾心餅乾。
“鹹蛋黃味道的,”白?鳥真理子偏了偏頭?,笑著說道,“嘗嘗看?”
她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平和,就像是?一片天真又溫柔的雲,停駐在?這間屋子中。
太宰治彎了彎唇角,將凝視著她的目光收了回去。
“注定會失去的東西,也會這樣珍惜...嗎?”他?輕聲呢喃。
“你很不錯,”完全陌生的聲音誇讚道,“我很欣賞你。”
高高在?上的語調,卻又慢條斯理的傳出一種細膩來。
太宰治轉頭?看去,發現虎杖悠仁的手上冒出了一張嘴巴,開開合合,看起來滑稽又毛骨悚然,口氣中包括不加掩飾的惡意和飽含期待的讚許。
兩種眼神?交織在?一起,使得太宰治忍不住笑了起來。
而虎杖悠仁本人則是?用力拍打著這張莫名其妙竄出來的嘴巴,“抱歉,宿儺他?不太聽我指揮...”
“哼,小鬼,”宿儺丟下一句話,就又消失了,“麻煩。”
太宰治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
他?雙手交握,看向虎杖悠仁,滿是?好奇的發問,“虎杖同學,這是?什麼?”
“兩麵宿儺,住在?我身體?裡的詛咒...”虎杖悠仁糾結的解釋道。
太宰治笑了起來。
“能和我說說他?的事情嗎?我很感興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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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漸漸下沉,溫柔的暮色照在?玻璃上,蕩出一片平和的溫度。
最開始還有點?格格不入的中島敦已經坐到了順平和虎杖悠仁的中間,邊上是?滿臉都寫著“我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但是?他?們能不能認真聽課”的伏黑惠。
真希和野薔薇坐在?一起,胖達則是?挨著狗卷坐,然後是?呈大?字狀癱在?中間的太宰治。
課程——或者說是?討論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圍繞著太宰治的那?一圈人正跟著他?的題目思考最優解。
他?們各個拿著本子或者筆,認真的記錄著,不時還不住的點?頭?,似乎被灌輸進了什麼奇怪的思想,像是?平時訓練那?樣狂熱了起來。
完全狀態外的白?鳥真理子聳了聳肩,將洗乾淨的蘋果挨個甩乾,然後依次擺在?台麵上。
說實話,她沒過去聽,是?因為她壓根聽不懂...好吧,其實努努力也不是?不能聽懂的,但是?她真的不想耗費自己為數不多的腦細胞了。
白?鳥真理子壓榨自己大?腦的時間已經夠多了,難得放個假,就彆再想這種盤根錯節的事情了。
想點?簡單的吧,比如說…蘋果。
她有點?苦惱地盯著眼前個大?飽滿的蘋果,思索是?用菜刀去皮還是?削皮器。
然後要切塊、分裝...一想到要這麼麻煩,就想直接讓虎杖他?們啃蘋果了。
木屐踏過地板的聲音響了起來,聽見聲音的白?鳥真理子下意識回頭?,發現是?那?個跟著中島敦過來的、相對來說乖的過分的少女,泉鏡花。
“怎麼啦?”她笑著彎腰,和泉鏡花對視,“餓了嗎?要吃糖嗎?”
她看起來好乖呀。想摸摸頭?。
泉鏡花搖了搖頭?。
她舉起了手裡的罐子,裡麵空空如也,一滴汽水都沒有了。
白?鳥真理子恍然大?悟。
“你還要喝嗎?喝太多汽水對身體?不好,”她接過空罐子,試探的說道,“我給你衝杯牛奶?”
泉鏡花點?了點?頭?。
“謝謝,”她低聲說。
於是?白?鳥真理子就燒了壺熱水,幫泉鏡花泡了杯牛奶,看著她一點?點?往回走。
然後繼續盯著那?些被水洗過、乾淨又紅豔豔的蘋果,發愁的拿起了幾個,“算了,直接生啃吧,給他?們吃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