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隻剩100天);
雖然說注意著桌上的咖啡果凍,但齊木楠雄仍然按照社交禮儀矜持的站在門口。
“前幾天來了幾次,”他說道,“但是發現都沒有人,隻好今天上門了。真不好意思,您還在忙嗎?”
白鳥真理子掩飾般的笑了一下。
是啊,說起來可能你不信,我穿越時空了。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白鳥真理子也就按照正常的思路把話題接了過來。
“沒有的,是最近有點事情,”她解釋道,“所以說外出了挺久的...齊木先生要進來坐坐嗎?”
她顯然注意到了齊木楠雄的目光聚焦在她身後,索性邀請他進屋。
“正好,”白鳥真理子笑著說道,“我做了不少咖啡果凍,有點擔心吃不完,打算給鄰居們送一份來著。”
齊木楠雄意思意思的推辭了一下,眼睛還盯著桌上的果凍,“會不會太打擾了?”
明顯發覺到他對咖啡果凍很感興趣的白鳥真理子稍微客套了幾下,就領著這位新鄰居進門了。
“這位費佳先生是我的朋友,”謹慎起見,她並沒有過多的介紹費佳,“也是新搬來這裡的。”
齊木楠雄打量著眼前的家夥。
黑發紅眼,一看就是危險分子,都不需要細想,他滿腦子的陰謀詭計就像被顛了兩下才打開的汽水,如同爆炸一樣朝齊木楠雄噴射過來。
齊木楠雄被這種龐大的信息量震了一下,差把他直接丟出去。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被這種豐富的心理活動襲擊了,上一次好像也是個黑頭發的青年。
哦,好像是和眼前這家夥同一個世界的。
……兩個家夥都非常麻煩了。白鳥真理子怎麼總能招惹上這種奇奇怪怪的家夥。
眼前這個叫“費佳”的家夥,現在失憶了倒勉強算是無害。
而且怎麼說呢,他有種奇怪的預感,似乎留下他會是件好事也說不定。
先留待觀察吧。
兩人客氣的互相點了點頭,充分的表現了什麼叫“我們很不熟”。
一時客廳裡居然安靜了下來。
團子似乎是一覺睡醒了,挨挨擠擠的在白鳥真理子身邊蹲下,然後抖了抖小腦袋。
白鳥真理子以為它是又饞果凍了,笑著晃了晃果凍,“今天不能給你吃哦。”
令白鳥真理子意外的是,團子嗅了嗅白鳥真理子手邊的咖啡果凍,似乎不太感興趣的扭開了頭。
它乖乖巧巧的窩在白鳥真理子手臂上,時不時拿尾巴掃一掃白鳥真理子,惹得她臉頰癢呼呼的。
反倒是那位齊木先生已經把一份果凍吃完了,正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剩下的一堆咖啡果凍。
簡直是把“看起來很好吃想要吃”寫在了臉上啊。
白鳥真理子乾脆又將桌上的咖啡果凍找袋子裝了幾個,遞給這位新鄰居。
“算是回禮吧,”她笑著說道,“看起來您很喜歡咖啡果凍啊。說起來。我家的團子也很喜歡這個,它...”
提到這個,白鳥真理子突然愣住了。
她看了看齊木楠雄,有點遲疑的說道,“啊,這麼說起來...您頭上的...”
眼前這位新鄰居頭頂的兩個棒棒糖發飾,好像確實在哪裡看到過。
本來全神貫注、打算接過咖啡果凍的齊木楠雄頓了一下。
他幾乎是立刻緊張了起來,揣在口袋中的右手已經摸出了玩偶。
不不不,他和那隻貓一點關係都沒有。什麼關係都沒有。
但是要是白鳥真理子認出來的話,就拿這個敲暈她吧,然後重新再改一下意識之類的...
隨著白鳥真理子沉默的時間變長,齊木楠雄雖然麵色沒有變化,但內心越來越緊張。
該不會要開始打起來了吧?不,他真的不是闖入者啊!
可惡,心靈感應隻能讀出麵前的白鳥真理子腦子裡一片空白。
該死,難道是能力已經被拔高到這種預警闕值了嗎?!還是說他又被這邊的世界發現了?他真的不想——
思路突然被打斷了。
白鳥真理子恍然大悟,“團子是不是偷偷溜到您家裡了!它這麼調皮真是不好意思!”
偷吃咖啡果凍肯定也是去彆人家裡的時候養出來的毛病吧,怪不得最近偶爾會不在家裡,原來是這樣。
“居然還拿了您的東西!太抱歉了!”白鳥真理子將團子抓了起來,“說說看,是不是你去彆人家裡蹭吃蹭喝了?”
被她撈起來的團子無辜的咪了一聲,又湊著往白鳥真理子臉邊上蹭,要和她貼貼。
齊木楠雄鬆了口氣。是的沒錯,就是這樣。
“沒關係,”他回答道,“團子很乖的。”
算是默認的團子偶爾竄到他家裡去。
實際上,工作之後齊木楠雄就搬出來獨居了。在白鳥真理子這邊當貓的時候,都是哥哥空助在樓下幫忙看著團子,所以說這話也沒說錯。
坐在另一邊的費佳則是似笑非笑的看了這位新來的“樓下鄰居”一眼。
這種抱著目的靠近他們的人,費佳見得多了。
“這樣嗎,”他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最近兩天團子身上倒是沒有那個項圈呢,也沒見到它很親近齊木先生。哦對了,白鳥,我昨天逛蔬果店的時候——”
可沒聽說樓下的學生怎麼突然搬出去了。
費佳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話。
“你再這樣下去,”那個聲音非常冷靜的警告著他,“我就把你送走了。”
他頓了一下,環顧四周,隻看見眼前的齊木先生推了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