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吞的月光照耀下,夏油傑側頭看向自己曾經庇護過的兩個女孩。
他回想起了五條悟對他說的話,以及五條悟放過了菜菜子、美美子,並且讓他帶著兩姐妹出去走走的做法,似乎意識到了他的用意。
是羈絆……
這種東西,真是想掙脫,卻掙脫不掉啊。
“你們夢想中的世界,是什麼樣的?”夏油傑第一次嘗試著問道,“有...特彆的偏向嗎?”
見兩個女孩緊張起來了,他又溫和的搖了搖頭,“不要緊張,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隻要是和夏油大人在一起,”慣常羞澀的美美子搶先說道,“哪裡都好。”
菜菜子也點了點頭,緊緊握著自己的手機,“沒錯的,確實是這樣。所以說...夏油大人能彆再丟下我們嗎?”
夏油傑怔了一下,“隻是這樣嗎?”
他苦笑道,“對不起啊...辜負了你們。”
剛剛吃飯的時候,他才知道了這兩個孩子為了搶回他的身體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很害怕吧?”他歎了口氣,“明明是害怕宿儺的吧……為什麼要為了我這麼做呢?”
“一個已經死掉的人,不值得的啊。”
“因為,因為是夏油大人救了我們!是夏油大人接納了我們——為了夏油大人做任何事情我們都願意的!”菜菜子慌忙說道,“我們都可以的!請不要說這種話...”
“是、是的,”美美子抿了抿唇,也說道,“我們很強的...我們在努力了!”
說著說著,她就帶上了哭腔,“請不要再丟下我們——”
兩人被攬進了一個溫柔的懷抱中。
“不會的,不會再丟下你們了,”夏油傑拍了拍兩人的背,“無論去哪裡,以後都一起吧。”
即使是再次複活,他也已經失去了回頭的資格了。
做下了那麼多的事情,殺掉了那麼多的人,無法再後悔了,哪怕是連逃跑的資格都沒有了。
無論怎樣的懲罰,都是他應得的。
但...就這樣繼續走下去吧。
背棄大義也好、陰謀詭辯也罷,繼續走下去吧。
既然得到了第二次生命,不管怎樣,都要掙紮著活下去。
他不是一個人。
從前不是,以後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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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費佳還是擠進了其中的一個位置,和其他的人熟悉了起來。
他們吃完飯後甚至還打了幾局遊戲,玩了幾輪真心話大冒險。
晚飯後的閒暇時間總是過的那麼的快。
時針再次走到零刻度的位置時,已經接近一點了。
所有人都應該回去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對了白鳥,”釘崎野薔薇相當直白的提醒道,“彆忘了說好的事情!”
她比劃了一下,又狠狠一巴掌拍在了邊上的虎杖悠仁身上,“你也給我記著!”
顯然是還記恨著他之前把自己丟在原地、反倒一個人在這種燥熱的天氣去吹涼空調的事情。
“哈?但是我……”虎杖悠仁抓了抓頭,就被釘崎野薔薇拽住了帽子,晃了起來。
“再忘記類似的事情就把你丟到河裡喂魚!!”
“那那那個——”吉野順平戳了戳一邊的伏黑惠,“不管他們,真的好嗎,伏黑?”
“習慣就好了,”伏黑惠說道,“五條老師,走了。”
重新戴上眼罩的五條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和白鳥真理子打了個招呼。
“好我們走了!明天見,白鳥!”
“好,明天見,”白鳥真理子笑著應和道,身邊站著費佳,“你們記得早點睡。”
今天他們吃了很好、很溫馨的一頓晚餐,拍了很多合照。
明天還要一起去雜誌社拍照,去逛商場,去做更多更有意思的事情,相處更多的時間。
——這就是幸福吧?
能和自己親近的朋友走在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著,並且一天比一天更好。
白鳥真理子這樣想著。
她抬起頭,卻感覺腹部極其劇烈的抽搐了一下。
痛感與嘔吐感來的猝不及防,白鳥真理子已經分不清自己身邊站的是誰,隻是憑借本能用力抓住了身邊的什麼東西。
彎下腰的她稍微緩了緩,又突然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就像是有什麼物體在猛烈的撞擊著她的頭部一樣。
耳邊的聲音都逐漸的遠去了,變成嘈雜而無意義的背景噪音。
眼前如同被拉下的幕布般緩緩變黑,就像是陷入了不可掙脫的汪洋,隻有緩慢的下沉這一個選項。
白鳥真理子張了張嘴,沒來得及說出話,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快,快喊家入小姐過來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和孤家寡人陀總不一樣,如果傑哥來吃飯,還能自帶家屬(?)
2(人生隻剩100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