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
灶門炭治郎背著箱子, 離開熱鬨番話的東京城市區域,向著人影日漸稀少的山邊走去。
在這短短的五天中,他並沒有學會“自行車”的騎法, 倒是得到了那位總是板著一張臉、不太耐煩的伏黑甚爾先生不少的指點。
除此之外, 灶門炭治郎還認識了不少的新朋友, 比如說伏黑甚爾先生的兒子伏黑惠(完全讓人想不到伏黑甚爾先生已經有兒子了啊),熱情爽朗、會帶零食給他的虎杖悠仁和說話很毒辣、一陣見血的釘崎野薔薇,以及一直非常溫和的吉野順平總的來說, 都是相當不錯的好人呢。
托白鳥小姐的福,大家都對他非常關照。
自從彌豆子住進了白鳥小姐的家裡之後, 似乎醒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了,雖然仍舊還是不能在這邊的白天出現, 但好歹也算是恢複了一些應有的神智。
——這樣的恩情, 都不知道應該怎麼還好了。更何況, 他身無分文,隻剩下前幾天趕路的時候買的兩個飯團了。
忍耐著饑餓,灶門炭治郎歎了口氣,循著小道往山上爬去。
斜陽照在他的身上, 天色暗沉, 夜幕逐漸降臨,炭治郎張望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房子的痕跡。
“大概要露營了呢, ”灶門炭治郎自言自語道, “應該還好吧。感覺不會下雨的樣子。”
如果不下雨的話, 對炭治郎來說, 就這樣在野外將就一個晚上也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緊接著, 如同鈴鐺般的聲音從他的口袋裡傳了出來。
灶門炭治郎將箱子放在了地上, 片刻後,一個肌肉壯碩的身影就從裡麵爬了出來。
伏黑甚爾打量了一下四周,隨便的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
緊接著,從裡麵鑽出來的是白鳥真理子,她的另一隻手還拉著已經蘇醒的彌豆子,身後則是背了一個包。
站在這片完全陌生的空地上,白鳥真理子有些意外地發現周圍已經一片漆黑,無奈的摸出了口袋裡的東西。
“還好我買了打火機,”她說道,“先點個火吧。”
灶門炭治郎點了點頭,“好的。”
他蹲下身,耐心的和彌豆子說了幾句話,就起身到附近尋找起能夠聚攏的柴火了。
而邊上的伏黑甚爾則是對此無動於衷。
白鳥真理子從他的臉上隻看出了“好無聊”以及“真沒意思”,顯然也沒有幫忙去拾柴的意思。
還好這座山並不缺少廢棄又乾燥的樹枝,很快炭治郎就抱了一大堆柴火跑了過來。
他將柴火丟在了最中間的空地上,有點猶豫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白鳥真理子。
白鳥真理子溫聲對他說了句“辛苦了”,將身後的背包丟給伏黑甚爾,就半蹲下來,開始搭比較容易且持久燃燒的火堆了。
她按照記憶中的方法簡單的嘗試了幾下,就成功的將火燃了起來。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白鳥真理子正打算找個地方坐一坐,就發現灶門炭治郎已經將他那件黑綠配色、市鬆圖案的羽織鋪在了地上,彌豆子正乖巧的坐在上麵。
“請來這裡吧,”灶門炭治郎開朗的說道,“正好我鋪好了!”
他自己則是走到了一邊的空地上坐下了,似乎完全不在意衣服臟掉的樣子。
瞥見了他口袋中的兩個飯團,白鳥真理子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按住了他的肩膀。
“炭治郎,”她嚴肅的問道,“你今天晚上離開上一個鎮子之前,有吃飯嗎?”
灶門炭治郎有點不自在的動了動。
“啊、這個,”他小聲的回答道,“吃了的,白鳥小姐。我有記得吃飯的。”
雖然隻吃了一小口,但也算是吃了吧。他也沒有說謊。
看見他這樣的表現,白鳥真理子歎了口氣。
她其實大致猜到了眼前的孩子到底在想什麼不過是不願意欠下人情而已。
“好吧,”白鳥真理子輕輕地說道,“我知道了。”
她在羽織上坐了下來,又挨著彌豆子稍微動了動,挪出了一個位置,“炭治郎也來坐吧。”
聽見這句話,靠在樹下的伏黑甚爾瞥了她一眼。
“不了,”炭治郎笑著說道,“已經坐到地上了,會把羽織弄臟的。”
他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洗起來很麻煩啊白鳥小姐,不用擔心我的!我在地上坐著也是一樣的!”
他這樣懂事,倒是弄得白鳥真理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有點無奈的從包裡摸出了一盒礦泉水和一份自熱鍋,“主要是我有點不太會弄啦。炭治郎能過來幫忙嗎?隔著太遠的話,不方便的。”
這是白鳥真理子提前帶好的食物,本來是打算晚上九點左右拿出來當夜宵分掉的,但是發現炭治郎壓根沒吃晚飯,她就提前將東西拿出來了。
聽見了白鳥真理子的請求,雖然說灶門炭治郎對這東西一點都不熟悉,還是站起身走了過來。
“那個,”他問道,“其實我也不太會不要緊嗎?要不還是問問看伏黑先生?”
白鳥真理子搖了搖頭。
“不用在意他,”她隨意的說道,“他吃的很飽主要是我有點餓了。”
伏黑甚爾嗤笑了一聲,灶門炭治郎則是有點迷茫,“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