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之助很誠實的搖了搖頭,並且將目光投向了一邊站在樹上的三隻鳥。
“嘎!不要吃我!”屬於炭治郎的烏鴉猛地飛了起來,鑽進了炭治郎的頭發裡,“不要吃我!不要!”
“啾啾!”麻雀驚慌失措的四處看了看,最後鑽進了善逸的口袋,“啾!”
和它一樣,善逸也抱頭蹲下躲在了炭治郎身後,“不要吃我啊啊啊啊——”
而本來屬於伊之助的那隻烏鴉白鳥真理子找了半天,都沒看見。
她有點無奈的笑了起來,“那你在這裡等一下吧,我回去一趟。甚爾,你暫時陪他們一會可以嗎?”
伏黑甚爾並沒有說話,白鳥真理子就當他默認了。
她將炭治郎提前收拾好的垃圾拾了起來,往開著櫃門的箱子中鑽了過去,片刻後又從未關上的木箱中鑽了出來,手裡拿著兩個肉鬆麵包。
“給,”白鳥真理子將食物遞給了伊之助,見他似乎要直接下嘴啃咬,又幫忙撕開了袋子,把麵包拿出來遞給他,順便把拿來的礦泉水一個人分了一瓶。
見伊之助急匆匆的樣子,本來看他不是特彆順眼的善逸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慢點吃,”他又教伊之助開瓶蓋,“反正基本上就是這樣啦,你多試幾次就知道了。”
伊之助嘴裡塞滿了肉鬆麵包,聞言點了點頭,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白鳥真理子則是在這個間隙,對著燈光仔細檢查炭治郎手上的傷痕。
本來這個事情在白天乾最為合適,但是炭治郎並不願意將趕路的時間浪費在這上麵,就乾脆放在了晚上。
她前幾天就幫忙包紮過了,但即使是經常換藥,現在拆下繃帶還是讓白鳥真理子感覺有點觸目驚心。
應該是時常幫家裡乾活的原因,他的手掌甚至比白鳥真理子的手都要粗糙。
白鳥真理子給傷口消毒的時候,炭治郎甚至還會刻意忍耐著自己將手縮回去的反應,不但沒有喊一聲痛,還偶爾會溫和地笑一笑,安慰擔心著他的白鳥真理子。
“也許你可以喊出來,”白鳥真理子之前有建議過他,“稍微喊一喊,會好受一點。”
但是炭治郎搖了搖頭,拒絕了白鳥真理子的提意。
“我是長男,”他依舊開朗的笑著,“如果長男都要喊痛的話會很麻煩的。而且,說起來,白鳥小姐處理傷口就已經很難過了吧。我不痛的,沒關係。”
從記憶中抽出身來,將東西收拾好的白鳥真理子沉思了一下,想起來剛剛發現善逸和這個豬頭少年的手上都有或大或小的傷口。
她摸索了一下,又從包裡摸出了那個放著一卷繃帶和碘酒、消毒棉花的家用醫藥箱來。
“反正也是閒著我來幫你們消毒吧,正好有空,”白鳥真理子把繃帶塞了回去,用鑷子夾了一點棉花,沾了沾碘伏,“誰先來?”
圍觀炭治郎消毒過程、以為不怎麼痛的善逸的眼睛亮了起來,拚命舉手,“我!!”
然後,在消毒用的棉花摁在他的傷口上時,善逸發出了一聲慘叫。
身邊三個孩子已經完全睡熟了,隻剩下白鳥真理子和伏黑甚爾還醒著。
火舌舔舐著炭治郎和伊之助一起找回來的柴火,燒的很旺,為有點涼起來的夜晚也加了一些溫度。
聽著火星爆出的劈啪聲,白鳥真理子注視著麵前的火堆,感覺有點困。
實際上這個點,白鳥真理子前幾天差不多也該洗漱睡覺了。
但是由於今天心裡裝著事情白鳥真理子毫無睡意。
她有點糾結的看向一邊的伏黑甚爾,不知道是問還是不問。
注意到了她的視線,原本閉目小憩的伏黑甚爾慢吞吞的睜開了眼睛。
“怎麼?”他問道,“有事?”
白鳥真理子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沉思了片刻,她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個完全自相矛盾的動作倒是讓伏黑甚爾笑了起來。
他伸手摸了摸嘴角的傷疤,露出了一點平時少見的、貨真價實的笑意來,“有事就說。”
白鳥真理子自動幫他補全了後麵的話:如果要委托辦事的話,給錢。
她暗中磨了磨牙,看向伏黑甚爾,慢吞吞的說道,“我覺得你今天的話有點多。”
伏黑甚爾懶洋洋的嗯了一聲。
“怎麼?”他百無聊賴的拾起了一根樹枝,“你很在意這個嗎?”
和他本人一樣,伏黑甚爾的口氣就像是一隻被放出籠子的野獸。
他的聲音低沉中帶著點痞氣,有種刻意的嘲笑感,但細細的聽過去,卻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來。
白鳥真理子吸了口氣。
“有點,”她誠實的說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甚爾君。”
伏黑甚爾挑了挑眉,轉過身來看向她。
“你要問什麼?”他漫不經心地說道,“先說好,回答某些問題需要加價。”
白鳥真理子決定還是不要問他“某些問題”指什麼了,她的直覺告訴她,所謂的“某些問題”無非是一些成人話題。
——有時候真的很希望這個家夥的思維能偶爾不要歪到這種地方去啊。她是那麼不正經的人嗎?!
白鳥真理子深吸了口氣,才憋下了那句吐槽,“是這樣的,我之前有聽過一些傳聞。”
看著似乎壓根沒在聽的伏黑甚爾,她略微抬高了一點聲音,“之前惠君告訴我,你曾經從事著一點不太正式的職業是這樣嗎?”
伏黑甚爾懶洋洋的笑了起來。
“哦,是,”他毫不在意地說道,“我還以為你早就看出來了呢。怎麼,你也想要?可以,報酬就是——”
白鳥真理子:“請不要亂曲解我的意思啊!”
因為話題過於羞恥,她甚至加快了語速,指了指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伊之助,“告訴我,甚爾君,你不是為了把這個孩子培養成接班人對吧?”
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伏黑甚爾勉強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摘掉頭套的伊之助那張過於精致的臉。
他勉為其難的評價道,“也不是不可以。”
雖然說和他相比確實差了點,不過說不定有些富婆會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