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希望彆賠本(2 / 2)

那確實是個很難用言語去描述的女人——她穿著繁重厚實的和服,手持著化妝用的東西細細的對著鏡子描摹,發上帶著層層疊疊的華貴頭飾。

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鯉夏花魁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桌上,起身朝著白鳥真理子行禮。

“真是失禮了,”她的聲音和她本人一樣溫柔,如流水般潺潺淌過。

“沒關係的,”白鳥真理子笑著說道,順手將自己帶來的箱子放在了桌上。

兩人客氣地寒暄了幾句,白鳥真理子才進入正題,將帶來的盒子打開了。

“鯉夏花魁,這位就是白鳥先生,”隨侍的小姑娘笑著說道,“我把人帶到了,就先去忙啦!”

她朝著花魁行了個禮,就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這裡的門在白天是一直開著的,走廊並沒有什麼人,不過鯉夏花魁作為店裡的明星花魁,身邊仍舊隨侍著幾個孩子。

白鳥真理子就請鯉夏花魁坐在了自己的對麵,自己則是拿出了化妝用的工具,仔細地詢問起鯉夏花魁想要畫個什麼樣的妝容,“是希望我按照您的妝容繼續畫下去,還是說稍微改動一下?”

雖然說剛剛和老板娘聊天的時候問了個七七八八,但是白鳥真理子覺得自己還是找本人問問清楚比較好。

鯉夏花魁看著眼前穿著洋服、平和又溫柔的青年,笑了起來。

“請隨意吧,”她說道,“我相信您。”

既然得到了對方的許可,白鳥真理子也就點了點頭,將袖子稍微向上整了整。

她曾經去過化妝品店打工,自然也是幫助客人試過妝、修過輪廓,不過還沒有哪一次得到了這種高規格待遇。

大概是因為鯉夏花魁在店內的名氣確實很高,白鳥真理子不過是稍微說了幾句,她身邊隨侍的人就極其細心的將物品遞了過來,方便了她的行動。

不過兩個小時,妝容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讓身邊的孩子將鏡子遞給鯉夏花魁,白鳥真理子則是退後了一些,稍微打量了幾眼目前鯉夏花魁的樣子。

“等一下,”她喊住了打算起身的鯉夏花魁,“還有一點地方沒有好。”

白鳥真理子按住了鯉夏花魁的肩膀,伸手將隨意擺放在案台上的眉筆拿了起來,用手背將剛剛畫上去的眉毛擦掉了一點,又專注的一點點細細的補上去。

白鳥真理子微涼的手背擦過鯉夏花魁的眉間,讓她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

“白鳥先生要注意身體啊,”她問道,“這樣的天氣應該多穿一點。”

實際上,鯉夏花魁第一次看見白鳥真理子的時候,就覺得這位客人應該身體不太好。

臉色蒼白、瘦弱,待人溫和,明明是出身富裕的家庭,卻又奇怪的往著吉原花街這種地方來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吧。

聽到鯉夏花魁的話,白鳥真理子笑了起來。

“謝謝你,”她平和的說道,“我知道的。”

鯉夏花魁點了點頭,又感受著她手上的刷子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拂過。

隨著最後的收尾結束,白鳥真理子呼了口氣,將自己帶來的鏡子遞給了她,“看一下?”

“好,”鯉夏花魁說道。

她看向鏡子中的自己,微微怔愣了片刻,“真的是太感謝了。”

白鳥真理子應了她的這聲謝意,將自己帶來的妝品收拾好,放回盒子中。

鯉夏花魁見她的動作,也幫忙將東西收攏合好,放回原處,隨侍她的孩子們也圍上來幫忙。

居然沒花多久,就把東西收拾了七七八八。

鯉夏花魁又喊人上了兩杯茶,親手遞給白鳥真理子一杯,請她在自己這裡稍作休息再回去。

“我這裡風景還不錯,”她笑著說道,“左右也沒有事情,如果您願意的話。”

白鳥真理子仍舊惦記著宇髄天元拜托的事情,接過了那杯茶。

“當然了,”她笑著說道,又和鯉夏花魁聊了一點外麵的事情。

片刻後,老板娘帶著一個孩子推門進來了。

見到鯉夏花魁的樣子,她倒是愣了一下,才笑著恭維道,“白鳥先生真是厲害啊,我都認不出來鯉夏了。”

白鳥真理子搖了搖頭,“夫人過譽了。”

她看向老板娘身邊的炭治郎,“這位是”

“哦,是從外麵新收進來的孩子。本來感覺還挺有花魁的潛質,結果頭上這麼大的疤痕,我都怕嚇到客人,”老板娘說道,“鯉夏,你先帶上一帶這個孩子吧,隨意使喚。”

她把孩子推進了屋內,“本來想著這個孩子看起來老實,正好須磨那個孩子算了,不提她了,你就好好幫我帶著她吧。”

說完之後,老板娘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聽見老板娘口中的“須磨”,白鳥真理子結結實實的愣了一下。

這不就是音柱的那三個妻子之一嗎是發生什麼了?

一身女童打扮的炭治郎朝著鯉夏花魁乖巧的行禮。

鯉夏花魁點了點頭,讓他跟著其餘人做事去了。

轉回到屋內,鯉夏花魁看見白鳥真理子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的樣子,體貼地開口了,“白鳥先生是有什麼事情嗎?”

“哦,確實,”白鳥真理子頓了一下,“我剛剛聽老板娘喊的那個名字須磨是嗎?”

鯉夏花魁看起來似乎有點疑惑。

“對是有什麼問題嗎?”她問道。

“我可以問一下關於她的消息嗎,”眼前的青年歎了口氣,“實際上,我有位遠方堂妹,也叫這個名字。”

他看起來有點難過,“她家後來做生意賠掉了本錢,似乎要把她嫁給一位富商,換取資金還債,當時我在外麵留學,沒來得及阻止回來後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卻聽說她被帶進了這裡。”

“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她的事情,”白鳥真理子誠懇的向有些動搖的鯉夏花魁請求道,“這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拜托了。”

而在這時,京極屋的老板娘正在對著眼前低眉順眼的女子橫挑鼻子豎挑眼。

“真的是,帶進來的時候光注意臉了,”她有點不高興地說道,“結果居然這麼高——我說,你覺得真的會有客人喜歡這麼高的花魁嗎?!”

邊上的老板訕訕笑了笑,“但是你不得不說,她長得是真的很好有那麼一張臉,誰會不動心呢?”

實際上,京極屋的老板說的沒錯。

老板娘不滿的哼了一聲,又伸手把眼前女子的臉抬了起來。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她慢條斯理地說,“來了這裡,就要守規矩,聽見了嗎?”

眼前跪坐在地上的女子有一雙上揚的眼睛,顧盼生輝,身材窈窕,又帶著點貴女特有的矜持感,像是從山林中跑出來的狐妖,或者什麼彆的妖怪一樣,卻又說著一口標誌的京都話。

買下她簡直是花了一大筆錢——至少那個長相清俊的帥哥就賺了一大筆,笑眯眯的順手還給他們塞了一個贈品般的金發遊女過來,說是“把那孩子扔去廚房打雜也完全沒問題”。

“算了。希望彆賠本吧,”老板娘最後有些無奈的說道,“也退不了說不定會有客人喜歡這一口呢?”

她歎了口氣,“聽見了嗎?直子,要好好為店裡工作啊,早日還清你的債務才行。”

忍耐著怒火的禪院直哉咬著牙關,表麵一言不發,卻在心裡瘋狂問候老板和老板娘的祖宗十八代。

哦,還有把她送進來的宇髄天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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