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伏黑惠再次解釋了一遍,但顯然,五條悟根本不是那種會被他人動搖的家夥。
於是,這位非常堅定的麻辣教師把自己已經畢業的學生順著領子提了起來,然後連跑帶跳,帶著伏黑惠直接闖進了醫務室。
“嗨嗨,我帶他來了,”五條悟和家入硝子打了個招呼,乾脆利落的將伏黑惠往床上一丟,“來,硝子,給他看看。”
被提溜了一路的伏黑惠:“…我真的沒病。”
他簡直想不出來為什麼這家夥會覺得他有病——而且,他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
“是,是,你沒病,”五條悟敷衍地對著他說完,轉頭又朝著家入硝子招了招手。
眼下掛著兩個黑眼圈、看起來頗為疲憊的家入硝子看了一眼他,還是走了過去。
“什麼事,五條?”她問道。
“他似乎情況又嚴重了,”五條悟嚴肅的點了點頭,“你快給他看看。”
旁聽了全過程的伏黑惠:“……我全都聽見了。”
“我真的不是做夢,”他再次強調,“真理子是真的存在的,而我真的——”
五條悟大驚失色,“看,他情況加重了!”
他催促道,“快,硝子,你給他治一治!!”
家入硝子:“……”
就在這時,門又被猛地推開了。
釘崎野薔薇抱著手臂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冷著臉的禪院真希。
“聽說你腦子有問題,我和真希姐一起過來看看,”她毫不客氣地說道,“又怎麼了?”
伏黑惠皺起了眉頭,沒回答她的話。他的視線凝固在了釘崎野薔薇臉部猙獰的疤痕上,又轉到了她身後的禪院真希身上。
禪院真希留著一頭利落的短發,眼鏡也換成了圓框,看起來還是那副冷淡的樣子。但她臉上留下的傷疤和釘崎野薔薇一樣觸目驚心。
“釘崎,真希學姐,你們臉上的傷疤…”伏黑惠停頓了一下,“誰乾的?”
這個世界,到底是發生過什麼?!能讓愛美的釘崎野薔薇受這麼重的傷…怎麼回事,誰乾的?!
五條悟收斂起了臉上的笑意。他伸手摘掉了眼罩,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伏黑惠一會,皺起了眉頭。
“你是伏黑惠沒錯,”他肯定地說道。
羂索附身在他的故友夏油傑身上的時候違和感很重,當時五條悟的直覺提醒了他。
這次他察覺不到任何的違和感。
“我是伏黑惠,”伏黑惠揉了揉眉頭,呼了口氣,“但大概和你們這邊的伏黑惠不是一個人。”
他又再次說了一遍自己那邊的情況,“…反正,總而言之,就是這樣。”
五條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所以說,”他問道,“我們要等你那邊的——那位白鳥小姐過來,才能把你和他還回來?”
伏黑惠不確定的點了點頭。
“應該是的,”他說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五條悟輕描淡寫的說道,又對著伏黑惠拋了個媚眼,“希望她快點來,讓我看看是誰把小惠拐走了~”
他嬌聲說道,“小惠,偷腥貓!”
伏黑惠:“……”
他臉色泛青,握緊了拳頭,而一邊的釘崎野薔薇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
**
另一側。
聽完了另一個世界的相關事情,白鳥真理子沉默了很久。
“這樣嗎,”她輕聲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在她不在的世界,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啊。
她應該慶幸嗎?因為機緣巧合造就了她,進而產生了現在的世界。一個沒有支離破碎的、所有人都還存在著的世界。
等了好一會,五條悟才給白鳥真理子發消息,告訴她,他帶著七海建人過來了。
白鳥真理子和另一個世界的伏黑惠說了一聲,站了起來。
她打開了門,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門外站著許許多多的人。
其中包括攬著七海建人肩膀的五條悟,虎杖悠仁、釘崎野薔薇、吉野順平,以及禪院真希四人。
白鳥真理子:“…你們來的真齊全啊。”
她有點無奈的讓開了位置,“對熱鬨就這麼好奇嗎?”
“畢竟能看到伏黑的樂子也是很難得嘛,”吉野順平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在最後走了進來,順便把門帶上了,“具體情況我們聽五條老師說了,就順帶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能幫上忙的。”
他無意間瞥到了一邊仍在打瞌睡的團子,頓了一下,“團子還在睡嗎?”
“是啊,”白鳥真理子回過身來,笑著說道,“昨天半夜跑過來撓門,估計是困了。”
她帶著朋友們走到了另一個世界的伏黑惠前麵,發現他已經震驚的站了起來。
“…虎杖?”伏黑惠不確定的說道。
“哎呀,伏黑居然還認識得我,”虎杖悠仁撓了撓頭,“我還以為另一個世界的伏黑可能像是沒遇到白鳥一樣沒遇到過我呢——”
他爽朗地說道,“怎麼了,伏黑?”
伏黑惠搖了搖頭。他看了看眼前臉上沒有任何疤痕的虎杖悠仁,又看了看邊上的釘崎野薔薇和禪院真希,一時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雖然說剛剛已經從白鳥真理子那邊得知了自己的夥伴和師長在這一側過得很好,但是沒有親眼見到,他還是有點不真實感。
看著這一幕,伏黑惠稍微緩了緩,才乾巴巴的擠出了一句,“…太好了。”
原來是真的啊。這個世界的大家都好好的,真的是太好了。
白鳥真理子呼了口氣,稍微和幾人解釋起了另一側的情況來。
聽完了來龍去脈,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所以說,”吉野順平喃喃,“在另一個世界,我死了嗎?”
他看向另一個世界的伏黑惠,仍舊感覺不可思議極了,“媽媽也…?”
另一個世界的伏黑惠點了點頭。
“………抱歉,”他說道。
吉野順平搖了搖頭,又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