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葉，你們冷不冷？”葉暖嗬著氣，地麵積雪沒過腳踝，時常走動的街道沒多少積雪，大抵是族人不久前清掃過。九原被白雪覆蓋，墨綠染上霜白渲染成奇異的和諧。
青葉湊趣踮著腳踩雪，小臉凍得通紅，興奮道：“不冷，這雪真好玩！”
冬季，雙子峰很危險。
一入冬，族人全都縮在冰洞裡麵熬日子。哪能像九原這般輕鬆寫意，每天還能到處走動遊玩，這事以前族人想都沒敢想的生活。青葉記憶中，白雪覆蓋大地的時候，意味著就必須躲起來。這會兒，腳下嘎吱作響的踩雪聲，讓青葉他們癡迷不已，走路時，總想繞著有雪的地方跺兩腳。
“小心些，彆著涼感冒了。”葉暖叮囑道。
河麵帶微笑，懷念道：“以前待在雙子峰的時候一入冬，全族都得躲在冰洞裡麵數日子，哪像在九原這樣悠閒？彆說青葉他們看著雪想玩鬨，就連我們都忍不住想掬兩捧玩玩——”
“我嘗過雪的味道，寡淡，沒味。”離撇撇嘴，手裡捏著一撮雪把玩著。
葉暖側頭，傾聽著河跟離的對話。
漫步朝白湖岸邊走去，還未靠近。一陣喧嘩聲鑽入耳際，或雀躍，或振奮，各不相一，卻都透著笑意。
幾人相視一眼，齊齊流露出驚詫。
“…山青的笑聲。”河訝異道。山青早熟懂事，很難見到他開懷大笑的樣子，隔這麼遠都能聽到笑聲，自然惹來河的吃驚。遲疑時，腳步卻加快幾分朝白湖岸邊走去。
“晴天？”葉暖微疑，望著跟山青他們在蘆葦叢中撲騰的人影，不覺扭過頭朝河看去。
河肯定道：“是晴天。”
“他沒跟族長外出？”離同樣流露出吃驚的表情，蘆葦叢裡時不時傳來幾聲驚呼和笑聲，惹來不少人的側目。
放下藤筐和木桶，青葉他們放棄玩雪，踮著腳朝蘆葦叢那邊眺望著。希冀能看清那邊發生了什麼，可惜人太小太矮，根本什麼都看不到，隻能一臉惋惜望著，卻也懂事沒有鬨著要跟過去。
“晴天，你在蘆葦叢裡做什麼？”離高聲道。
“教山青他們射箭——”晴天回了句，從蘆葦叢裡走了出來，看了眼葉暖幾人，微笑道：“這麼冷，你們怎麼出門來白湖岸邊了？師婆婆可說了這邊不安全。”
“我想弄些魚蝦回去，我們就在岸邊走走，不會走進白湖裡麵。”葉暖回道。
“暖姐姐，需要我幫忙嗎？”山青詢問道。手上提著弓箭，背簍裡放著不少雞鴨，晴天在教導他們狩獵，射箭是最近的功課。山青和亞崆他們學的很不錯，不過準頭還有些欠火候，每次都把雞鴨弄得很血腥。
“不學箭了？”葉暖道。
山青道：“獵物夠了，再多容易浪費。我們準頭不如晴天，擊殺的獵物不容易保存。”
瞥了眼背簍中的雞鴨，確實很血腥。還不如動手活捉來得好看，不過這也算是射箭的第一步，葉暖自然不會多說其他。
“那行，你們幫忙捉些魚蝦。不用太多，夠吃兩頓就好。”葉暖道：“除了魚蝦，河蚌和田螺都弄些。”
九裡河已經凍結，白湖湖麵泛著熱氣，感覺像是置身夏天。
違和感，無端地讓葉暖多了幾許異樣。
連帶望著白湖的眼神都生出了警惕，事出反常即為妖，白湖太過特彆，特彆的讓人感覺到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