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山微微一震,迎上塬審視的眼神。
那張屬於石峰的臉漾開諂媚的笑容,雙手交疊,露出如常的表情,“塬,你說什麼?”
“算了,左右與我關係不大。”塬咧嘴輕笑,背對著鬆山擺擺手跟上原鷹烈的腳步揚長而去。他該提醒的都提醒了,奈何原鷹烈不在乎他又能如何?也許,該是離開的時候了。雅格提議他很動心,奈何原鷹部落與有蛇部落仇深似海,就算離開原鷹部落他也做不到加入有蛇部落。
無關風月,他謹守做人的本分。
“鬆山,塬剛才說什麼了?”
原鷹烈幾人剛走,角落處走出一人,向鬆山詢問起來。
鬆山舌尖頂了下上顎,麵沉如水,森冷道:“派人過去跟泅牛那邊說一聲,塬識破石峰的偽裝,讓他們有所準備。”儘管不清楚塬最後那句話的意思,鬆山卻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是。”那人聞言,當即朝泅牛那邊行去。
這邊,鬆山頂著石峰的殼子為奴隸營大開方便之門。
泅牛聯絡上奴隸營中各方人馬,隨時做好攻擊的準備。
隻待阿沙那開口,他們隨時殺向原鷹部落那邊的駐地。
“什麼?”
泅牛吃驚不已,側身看向靜坐在一旁的阿沙那。
虧得原鷹烈心大,此時奴隸營中所有奴隸都解開了腳上捆縛的藤條,無論是礦井還是打鐵房都異常安靜,眾人集聚在一塊,默等著阿沙那和泅牛發號施令。
“嗯?”阿沙那側頭,看了眼泅牛,問:“鬆山那邊出紕漏了?”
“鬆山說塬識破了他的偽裝,詢問他究竟是誰?”泅牛緊張道。初次經曆這種戰事,泅牛有些坐立難安,聽聞鬆山那邊出了差錯,愈發緊張起來。
阿沙那微驚,詫異道:“鬆山情況如何?”
“安好。塬識破鬆山的偽裝,卻沒有向原鷹烈捅穿這件事,鬆山讓我們拿主意現在該怎樣
做?”泅牛小聲道。同時對塬行為頗為納悶,塬在原鷹部落稱得上是怪胎,從不跟人同流合汙,像是一股清流。偏生得到原鷹崖父子的信任,下邊有人想對他動手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靜觀其變。”阿沙那道出四個字,端坐著閉目養神。心下揣摩起塬的目的,塬心思詭譎,還真讓人捉摸不透該如何對付。他既然沒當麵拆穿鬆山的偽裝,事後多半也不會插手。但,塬不得不提防。想了下,接道:“泅牛,讓人盯著點駐地那邊。稍有異動,我們即刻反擊。”駐地那邊自身難保,塬不拆穿興許是有所顧忌,難保這不是塬的拖延之策。慶幸他趁機點燃了信號彈,最遲今夜能與族長那邊彙合,那時就算原鷹崖動手他們都無所畏懼。
這一想,阿沙那緊提到喉口的擔心不覺減少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