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沈歡驚愣的目光下,主動讓刀對準了自己的脖頸,用教導似的口吻說出了兩人見麵的第一句話:
“長刀才是用來砍的。”
“短刀需要的是刺,趁其不備,直刺要害。”
他的聲音沙啞,聽上去似乎戴了變聲器。
沈歡不明白對方什麼意思,緊握刀柄,一心想要刺穿對方的喉嚨。
男人稍微用力,她的刀就落到了地上。
低啞的笑聲從白色麵具後溢出,說出口的話還是剛才教導一般的口氣:
“技不如人,就要示敵以弱。”
“然後尋找最佳刺殺時機。”
沈歡兩隻手動彈不了,總算有了和麵前的人交流的念頭。
“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
男人稍微停頓了兩秒,隨便取了個名字:“黑白。”
沈歡皺起眉頭:“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男人打量著她,“太明顯了。”
“什麼意思?”
“你作案的意圖,太明顯了。”
男人放開沈歡的手,順便輕描淡寫擋了她幾次進攻。
“你沒發現嗎?”男人又道,“身後有人在跟著你。”
沈歡看著他,冷靜下來:“不就是你?”
“不隻是我。”
這個人沒必要撒謊。
幾乎是一瞬間,沈歡就得出這樣的結論。
她打算拋下這個神神秘秘的男人,繞過他去找可能有的目擊者。
黑白卻再次抓住她的手腕。
“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想威脅我?”
沈歡掙脫不了,有些懊惱自己太過大意,竟然被人跟蹤都不知道!
黑白沒回應,把另一隻手上的玫瑰遞過去。
聲音依舊沙啞:“來送你玫瑰。”
如果是正常人,早就罵一句“有病”了。
沈歡卻直勾勾地看著他,聲音裡滿是冷意:“你知道我是誰?”
黑白搖了下頭,把那束玫瑰塞到少女手裡,然後摘下其中一朵,放進了屋內四分五裂的人口中。
沈歡站在一旁看著,問他:“你在做什麼?”
黑白:“紀念。”
玫瑰第一次變得暗紅的紀念。
沈歡聽懂了他的意思,覺得莫名其妙的同時,又冷笑道:
“現在,你跟我是共犯。”
“帶我去找你說的目擊者。”
“否則,魚死網破。”
黑白沒有回答,最後看了眼現場,轉身就往外走。
沈歡快步跟過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一個廢棄倉庫前。
倉庫其中一麵牆上,赫然是一朵成年人大小、用鮮血刻畫出來的盛開的玫瑰。
而那堵牆前麵,是一具被綁在木樁上、與牆上玫瑰姿勢一致rpe。
簡直就像是藝術品。
沈歡滿眼興奮。
黑白站在一旁,像是正為貴族服務的執事。
“很高興你能喜歡。”
從這天晚上起,沈歡與這位戴著白色麵具的人有了聯係,但她依舊警惕地保持距離,始終沒有探究對方的長相、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