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禾舔了舔自己的唇,在矯情著喊“不要”和躍躍欲試地說句“來吧”之間徘徊。
就在這時。
“轟隆”一聲,床比她先慫,先塌為敬。
室內的所有動靜一時間都宣告中止。
花白禾被應蘩護了個嚴嚴實實,聽見床鋪倒塌的聲音,求生欲發作,出聲道:
“要、要不湊合著就這麼先睡一個晚上?”
剛顯擺完自己技術的應蘩卻不願意就此罷手,隻笑著扯了扯唇,一錘定音:
“塌了就不會繼續響了,對吧?”
花白禾:“……”
花白禾:“!!!”
……
一夜過去。
花白禾是被陽光照到眼皮子上的動靜給驚醒的,在她還沒抬手擋眼睛的時候,應蘩的掌心已經先一步覆了上來:
“醒了?”
對方的嗓音裡帶著饜足的慵懶。
花白禾的睫毛在對方的掌心裡掃了掃,帶起一陣微癢,良久才喚醒了自己的神智:
“嗯……”
她嗓音略微有點沙啞。
“那快起來收拾一下,我已經幫你預約好了今天上午的檢查,對了,先喝點水,身上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說話間,應蘩已經將熱水喂到了她的嘴邊。
花白禾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心想著按照對方昨晚那瘋狂折騰的程度,自己今天的身子骨得被拆了才是——
結果四肢同軀乾的知覺恢複之後,花白禾卻發現自己渾身……
彆說是不舒服了,簡直輕快的猶如再造。
她猶豫著正想說句沒事,卻陡然抓住了對方方才那話中的重點:
“檢查?什麼檢查?”
“例行檢查啊,你回來這麼久了,不查查自己的身體健康程度嗎?”應蘩挑了下眉頭,用理所當然的情態看著她。
花白禾眨了眨眼睛。
也對,癌症的事情,總不能瞞對方太久。
她心中一下子又沉重了起來,點了點頭,起床之後的話格外少了些,隻一言不發地去浴室裡洗漱。
奇怪的是,直到出門之後,應蘩都好像沒察覺到她的心情變化,反而隻是看著外頭的小吃街,問她一句:
“想吃什麼早餐?”
花白禾動了動唇,回答道:“隨便。”
說話的時候,她又恢複了用目光持續不斷注視著應蘩,悄悄打量她神情的模樣,然而這人卻毫無所覺。
花白禾心中忍不住忐忑:
自己到底是拿完報告,還是乾脆就直接說呢?
……
如此糾結,一直持續到了本市最權威這家醫院的結果出來。
那日,應蘩在醫院的門外等著她,耳朵裡裝作塞了耳機,實際上則是在跟紅桃A跨界通訊:
“我知道,很抱歉提交了延期上崗的申請,因為我的意思是——”
“我有個更推薦的人選。”
她懶得開啟通話屏-蔽,因為擔心花白禾想出來找她,所以就這樣簡單地偽裝了一下。
過路的人對她頻頻側目的同時,能偶爾聽見她清冷的聲音:
“對……沒錯……”
“這樣能解決原本主係統的權限不夠和智能不夠的問題,不是嗎?”
“……那不是還有你和1000286嗎?”
雖然談話內容沒人能聽懂,但是卻一點兒都不妨礙過路人欣賞她的顏值和她好聽的聲音。
直到——
走廊裡快步走出一人,闖入她微側著身子時的眼簾中。
明明隻有幾步路,花白禾卻走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檢查結果被她的手心攥出了一層深深的汗漬痕跡,她快步來到了應蘩的跟前,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呼哧呼哧地喘氣。
花白禾是一路從五樓跑下來的。
應蘩切斷了通訊,將手裡買好的奶茶遞過去,好笑的看著她:“怎麼來這麼急,怕我跑了?”
花白禾滿腦子都是剛才那醫生在麵前稀奇的聲音:
“醫院裡還有你上次來的診療記錄呢,這才幾個月,你身上的癌細胞居然全部消失了!”
她並未接奶茶,隻是氣喘籲籲地,眼睛裡帶著光地看著應蘩,問道:
“是不是、是不是你?”
應蘩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對她點了點頭,並不避諱地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
“現在才發現我厲害?”
花白禾猛點頭。
應蘩接著提問:“下次有問題還騙我嗎?”
花白禾飛快搖頭,滿心都是驚歎,想問她到底怎麼做到的。
應蘩想起自己昨晚看人疲憊入睡,偷偷地使用了那逆轉時光的混沌鐘碎片的事情,此刻隻存了心去逗她:
“突然發現自己不治自愈,有沒想好以後怎麼辦?”
花白禾愣了一下,發現自己真的沒想。
本來想的是拿著存款跟應蘩能過一天是一天,結果現在病突然好了,她好像……
又需要打工來維持生活了呢。
“找、找個工作吧,我還蠻有工作經驗的,上次就在想這個事情,畢竟我適應過那麼多的身份,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職業?”
花白禾磕磕絆絆地問她。
應蘩看她半天不接奶茶,手有點酸,乾脆將奶茶拎回來,拿起習慣幫她戳好,將吸管湊到花白禾嘴邊,滿意地見到她條件反射咬住吸管。
“適應過那麼多身份,有沒有興趣再嘗試一個新的?”
花白禾聽見她的問題,眼睛睜的更圓了點,無聲散發著自己的疑惑。
應蘩笑了笑,低聲道:
“宇宙空間的‘低級主神’這一崗位正在招聘中,包吃包住包修-仙,福利津貼從生前到死後,薪資待遇可以麵議——”
“當然,最重要的是,有我這麼個主係統從旁輔導,親,考慮一下嗎?”
花白禾嚇了一跳,打了個抹茶奶蓋味的嗝。
當、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