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蘇誠誌不打算公開,開宗立族的事也不能大肆鋪張,於是也隻是就著自家院子裡設的香案,由蘇誠誌帶著兩個大些的兒子淨手焚香,拜天叩地,一番議式下來,算是開了宗立了族。
雖然隻是表麵的開宗立族,蘇誠誌依然十分鄭重其事地在蘇雲朵替他準備的族譜上開了筆,隻不過將第一頁空了下來,隻在第二頁上寫下了蘇誠誌三個大字,然後是蘇寧氏阿玉,再下麵就是他的四個兒女。
經過幾日的思考,蘇誠誌終於趕在新年來臨之即,給小四取了個自認為既響亮又極有寓意的大名“蘇澤睿”,希望他的幼子長大以後做一個明智、通達的人。
當蘇誠誌在嶄新的族譜上寫下蘇澤睿這三個字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似乎真的生出開宗立族的豪情來,將什麼認祖歸宗暫時拋在了腦後。
“你爹真的自己開了宗立了族?不可能吧!”當蘇雲朵端了特意給寧氏做的月子餐,告訴她蘇誠誌已經在新的族譜上寫下了他們一家人的姓名,寧氏自是不太相信的。
“那還能有假!不過咱爹把第一頁空著呢!”說起那空著的一頁,蘇雲朵不由撇了撇嘴。
蘇誠誌空出這一頁的目的是什麼,不用想蘇雲朵也能猜得到,隻是沒法說蘇誠誌罷了。
寧氏一臉的恍然大悟,就說嘛,昨日夜裡還聽他唉聲歎氣地提起那個京城的蘇家,今日怎麼可能就輕而易舉地同意開宗立族,原來他這是一邊想著認祖歸宗一邊又哄著兒女開心呢。
不過這樣也好,既讓蘇誠誌有些想頭,以後真要是無法認祖歸宗,好歹他自己也算是個開山之祖,到時也不至於太過失落。
蘇誠誌這人在寧氏這裡什麼都好,就是心思重了些,不過讀書人沒幾個心思不重的,寧氏覺得那也沒什麼不好的。
心思重說明肯動腦,不都說智慧永遠屬於肯動腦筋的人嘛,他的誠哥就是個有智慧的人!
若是蘇雲朵知道寧氏是這樣想的,那嘴必定會撇得更厲害。
隻可惜她並不知道,此刻她滿心都是寧忠平匆匆給她送來的信。
信是從京城來的,沒有走驛站而是托了威遠鏢局從京城回來的鏢師直接帶給寧忠平。
生怕誤了蘇雲朵的事,寧忠平特地騎著馬冒著風雪匆匆送過來,因為要趕著回去吃團圓飯,連口水都沒喝又急急轉身回去了。
伺候寧氏用過月子餐,又幫著寧氏伺候好小弟弟,蘇雲朵這才轉回廚房,趁著包餃子前的空隙,她得好好讀讀這封來信。
看了眼牛皮信封上蘇雲朵親啟幾個字,蘇雲朵的嘴角不由勾了勾,她認得這是老大夫的字跡。
拆開蠟封的書信,從裡麵抽出書信,沒想到隨著書信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張整整五百兩的巨額銀票,是東淩國最有名錢莊寶通號的銀票。
蘇雲朵呆呆地看著手中的銀票,老大夫這是要乾什麼?
片刻之後對著自己的腦門拍了了巴掌,老大夫要乾什麼,看了信不就知道了嘛!
書信的落款時間差不多在一個月前,如此說來從京城到燕山府這一路雪下得不小,即便慣於走南闖北的鏢師們也差不多走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