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朵的記性自是相當不錯的,這不,紫蘇話音剛落,她就將名與人對上了號。
蘇誠誌乃蘇氏嫡支二房蘇淩安庶子的消息從蘇誠誌高中春闈二甲傳臚之日,就漸漸地在京城傳開了。
蘇鳳文擋路初時,圍觀的人中多的是針對蘇誠誌的言論,覺得他既然已經帶著家眷進了京,就該趕緊地回族裡認祖歸宗。
及至殷寶這一聲,終於又有了新的言論。
蘇氏族裡數次提出過繼卻次次都被陸老太太以有庶子流落在外為由拒絕,這本是蘇氏族中的事情,在京城卻並不是什麼秘密。
如今蘇淩安的這個庶子不但有了不俗的功名,更是帶著妻子兒女進京來了,蘇氏族裡沒派族裡有身份地位的人親自出麵迎接也就罷了,怎麼能讓個毛頭小兒如此胡鬨?
於是就有人搖頭歎息:“百年書香門第也不過如此啊!”
更有人提起了春闈期間發生的虎皮事件:“這位十六公子,與春闈時搶蘇傳臚虎皮的那位十三少,似乎是一母同胞吧。”
“可不是嘛,真是一母同胞,這性子也差不多!一個搶二房叔父的虎皮,一個攔路意欲毀蘇傳臚的名聲,實在是?!”
“蘇氏,是東城的那個蘇氏嗎?”
“不是那個蘇氏,還是哪個蘇氏?!”
“看來百年蘇氏是沒落了。”
聽著馬車外對蘇氏一族的言論越來越不堪,蘇雲朵直皺眉,偏偏前麵的蘇誠誌正與殷寶寒暄,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言論。
蘇雲朵初來乍到,自然不知道這些圍觀的人中有沒有心懷鬼胎之人,卻明白不能任由這樣的言論繼續下去。
若不然蘇氏族裡很有可能將這些不利言論的起因歸結到自己這一家人頭上。
也許蘇誠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透過車簾縫隙,蘇雲朵幾次見他回頭想要說些什麼卻一次次被殷寶打擾。
既然蘇誠誌一時無法分身,作為長女蘇雲朵覺得自己義無反顧。
於是在一片嘈雜聲中,一個帶著些許清冷的清脆聲從第二輛馬車中響了起來:“認祖歸宗乃族中大事,屆時自有家父與府中祖母及族中長輩們商議決定,豈是蘇十六說什麼就是什麼?!
蘇氏一族乃東淩百年書香門第,雖說族中子弟在朝中為官者不多,卻是桃李滿天下,蘇十六之輩豈能代表整個家族?!”
現場出現了片刻的寂然,隨即哄然叫好,雖然沒人看到蘇雲朵的真容,更不知道蘇雲朵是蘇誠誌的什麼人,從這番叫好聲中可以看出認可蘇雲朵說辭的人並不在少數。
正與殷寶說話的蘇誠誌欣慰之餘心底油然而生一絲慚愧,這些話本應該由他來說,可他偏偏隻顧著與殷寶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