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康見蘇雲朵突然不說話了,還以為是哪句話說得不對讓人不高興了,有些尷尬地看了眼寧忠平,希望寧忠平能夠替他轉圜一二。
寧忠平卻不覺得蘇雲朵是在生氣,倒像是想什麼想入了神,於是對陸瑾康搖了搖頭,讓他稍安勿燥,且待蘇雲朵自己回過神來。
既然焚燒的法子不得行,就得從其他方麵著手進行解決,要趁著泥灰還不算多的時候想法子進行處理,待泥灰越來越多就更不好處理了。
現在莊子裡嘗試著用漚肥的方式處理這些泥灰,效果肯定是有的,但是漚肥需要基肥,莊子裡基肥的來源除了人糞尿就是鴨屎。
鴨屎?!
“有了!”蘇雲朵突然一拍桌子叫出了聲,驚得一屋子的人都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蘇雲朵卻沒有對此做出解釋,而是興奮地抓住寧忠平詢問作坊所在的那個莊子在溪邊新建的養鴨場鴨糞的堆積情況。
寧忠平最近一直都在兩個莊子與城裡往返,為此陸瑾康與蘇雲朵商議之後,特地各劃了半成的紅利給寧忠平,寧忠平自是堅決不答應,最後還是被陸瑾康說服了。
自此寧忠平分彆擁有作坊和酒坊一成的紅利,自是極為儘心,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作坊和酒坊上,對兩個莊子的情況自是相當了解,這不,開口說來頭頭是道:“那鴨場雖說才養了半個月的鴨子,積的鴨屎倒是不少。陳莊頭可開心了,每日都帶著莊子裡的人翻車魚那鴨場挑鴨糞回來漚肥。”
“鴨糞漚肥是為了處理鬆花蛋除下來的泥灰嗎?”蘇雲朵眼睛一亮問道。
寧忠平點頭:“正是。”
蘇雲朵皺眉又陷入沉思,半晌自言自語地說道:“若是將每日除下來的泥灰挑去鴨場灑在鴨子活動的空地上,一層泥灰一層鴨糞,不知道能不能將那塊地給盤成良田?”
寧忠平的眼睛忽地亮了:“朵朵這個法子似乎更切合咱們作坊處理泥灰。漚肥的法子雖說也不錯,可是每日出來那麼多泥灰,莊子裡的漚肥池很快就滿了。朵朵這個法子若能成的活,要用到肥的時候,隻需到鴨場去挑就行了。”
陸瑾康開始的時候倒不是十分明白,畢竟他連沒種過地的寧忠平還不懂農事,不過慢慢地似乎也給他琢磨出點意思來了,不由皺眉道:“這樣的話,那鴨場豈不成了天然的大型漚肥場了,會不會臭得不行?!”
臭?那是肯定的。
可是就算不這樣做,養了那麼多的鴨子,味道本就不小!
隻要想起陸瑾康那個莊子剛剛接下蘇雲朵莊子裡那群鴨子之初滿莊子的鴨騷味讓陸瑾康差點暴走,寧忠平就有些忍俊不禁,半晌才道:“鴨場離作坊遠,倒是很少能聞到鴨場過來的味道。”
幸虧那鴨場離鬆花蛋作坊有些距離,也幸虧在溪邊的鴨場建好以後,莊子水麵上的鴨子也被移了過去,作坊這邊的環境才得以改善。
若不然等顧客上門,雖說是感受到蛋源新鮮,那滿鼻子的鴨騷味卻也實在有些令人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