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籠進了各自的院子,暫時顧不得收拾和歸整,接下來就是今日的重頭戲——移居宴。
原本以為今日的移居宴,三房怎麼也會說幾句風言風語,卻沒想到三房的人雖說臉色依然不是很好看,除了三房那位正室太太張氏問了句為何還不見蘇潔婷的人影,其他人倒是個個如同那鋸了嘴的葫蘆全都噤了聲。
不過那張氏問起蘇潔婷的時候,蘇雲朵總覺得她好似意有所指,心裡不由湧上陣陣疑惑,卻被石氏打了個岔給漏了過去。
按理三房噤聲了,這移居宴該是平和安好又熱鬨的,偏是熱鬨有了最終卻因蘇潔婷的到來而失了平和。
蘇潔婷是二房的姑太太,也就是蘇淩安原配所出之嫡長女。
請柬自是早早就送去了蘇潔婷所在的安陽候府。
接理弟弟移居作為長姐應該早些來才是,偏偏這個當大姐的眼看要開席了也不見她的人影,總不好因她一人讓族中那麼多長輩等著,於是時辰一到陸老太太就讓開了席。
開席後大約一刻鐘,蘇潔婷卻帶著一群丫環婆子就那麼闖進了宴席廳,就那麼站在宴席廳冷冷地盯著陸老太太就是不說話。
陸老太太雖是繼室,卻是鎮國公府嫡女,自不會輸了陣,隻見她優雅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接過吳嬤嬤遞過來的杯子漱了漱口,再用乾淨的帕子輕輕印了印嘴角,就那麼沉靜地坐著,從從容容地對上蘇潔婷不善的目光,同樣也不說話。
這兩人年齡相仿,卻一個繼母一個繼女,整整差了個輩分。
認祖歸宗那日蘇潔婷自是來了的,故而寧氏也是見過的,此刻見姑太太來了,嚇得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好險沒有帶倒麵前的碗筷。
蘇誠誌自然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雖說男女分席,卻在同一個宴席廳裡,故而趕緊與男賓們道了聲歉趕了過來。
認祖歸宗那日,他倒是與蘇潔婷說過幾句話,覺得這個長姐人有些清高,對他也是愛理不理並不親近,卻時刻謹記蘇潔婷是他的嫡長姐,今日移居並擺宴,自是早早給蘇潔婷送了貼子。
隻是蘇潔婷既沒有回貼,今日又遲遲沒有出現,自以為今日這位長姐不會出現,卻沒想到宴席開了一刻多鐘,這位長姐卻帶著人就這麼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若說是來恭賀的,任誰也不會相信。
隻是蘇潔婷既是他的長姐,他作為弟弟自當恭敬待之,從男席那邊繞過來就對著蘇潔婷深深一揖:“大姐……”
隻喊了一聲大姐,就被蘇潔婷一抬手打斷了,不僅隻是話被打斷,蘇潔婷對他還很是不客氣:“這裡沒你什麼事,哪來回哪去。”爾後一指寧氏氣勢十足地冷聲道:“你也坐下!”
在蘇誠誌尚未出生的時候,蘇潔婷就知道自己將會有個庶出的弟弟或妹妹,隻是這個庶弟過了整整三十年才突然冒出來,她的心裡自是有些不太能接受。
可是就蘇誠誌與先父年青時一般無二的相貌,還有身上的胎記,都昭示著蘇誠誌的身份。
蘇潔婷不得不認下這個弟弟,隻是要她對蘇誠誌有什麼好臉色一時間卻也不容易,更何況今日她是來找茬的,自是更不可能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