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康一直知道蘇雲朵對張平安隻有同鄉之誼並無男女之情,卻也看得分明張平安對蘇雲朵是有些不同的。
雖說張平安從來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大家同為男人,陸瑾康豈會看不分明?
就算張平安離開溫泉酒坊會給酒坊帶來一些損失,陸瑾康更希望張平安能夠帶著他的技術去太醫院奔他自己的前程。
四個人想法不同最後的結果一致,那就是張平安和他的白酒提純技術必須為太醫院所用。
不過當今聖上的確不是昏聵之君,蘇雲朵既已明確指出張平安乃溫泉酒坊的技術總管,擔負著溫泉酒坊果酒的開發研製和監製之重責,自不會強求蘇雲朵馬上將張平安交於太醫院,他更傾向於找一個兩全之策。
當然在見過張平安之前,聖上沒有透露一絲心思,隻應了蘇雲朵的請求,讓她先行知會張平安,待張平安將提煉的法子整理成文之後,再召他進宮就提純白酒之事進行詳談。
蘇雲朵神色怏怏地出了宮,回到鎮國公府的時候卻已經收斂了臉上的神色。
這事難歸難,卻也不是沒有解決之法,總歸太醫院的作坊就在京城,張平安總能抽出時間回溫泉酒坊指導,再不濟在獻方時先行提出要求,在釀造果酒的那段時日,張平安每隔三五日抽出一日兼顧溫泉酒坊的事務,聖上看在溫泉酒坊無償貢獻提煉之法的份上應該答應才是。
當然這隻是蘇雲朵個人的想法,能不能提這樣的要求,還得與陸瑾康商量後再定。
“這事不是不可為,卻要掌握好時機和分寸,另外提的人也有講究。”陸瑾康了解蘇雲朵的想法之後,沉吟半晌才道。
“這是自然的!我覺得吧,這事不能由咱們來提。”蘇雲朵點頭,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若不然也不會找陸瑾康商量了。
陸瑾康挑了挑眉,心裡隱約有了些猜測,不過還是淡淡地問道:“那娘子覺得由誰提最合適?”
“孔太醫。”蘇雲朵說得十分堅決。
陸瑾康原本覺得蘇雲朵應該會說張平安,沒想到蘇雲朵一口咬定的卻是孔太醫,這就讓他有些不太明白了:“為何是孔太醫?”
“彆以為沒人說,我就不知道是他在背後搞得鬼!”蘇雲朵氣呼呼地說道:“斷人財路,他也不怕招人罵!”
看著蘇雲朵咬牙切齒的模樣,陸瑾康頓時笑了。
這小女人這麼快就想明白這事的蹊蹺,還在心裡狠狠地記了孔太醫一筆,真正是又聰明又可愛。
陸瑾康伸手在蘇雲朵的鼻子上輕輕點了點,搖頭歎道:“這事倒也不能全歸孔太醫,畢竟提純後的白酒醫用效果太好,特彆是對傷患!”
原來昨日孔太醫離開鎮國府回孔府的路上,巧遇一個相當嚴重的傷患。
該傷患在上山采藥的時候掉進了獵人守的陷阱,大腿上拉了條長長的口子。
鄉下人傷著哪裡都慣用草木灰,該傷患也不例外。
往常也不是沒發生過類似的事,隻是這次沒那麼幸運,不過兩日傷口就開始化膿潰爛,人也燒得人事不知。
家人這才慌忙拉了人進城找大夫,隻是這樣的情況哪個醫館都不敢接,直接就將人趕出來,讓抬回家去等死。
也是那患者命不該絕,正好讓他遇到了一心想要驗證高度白酒醫用效果的孔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