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賽不再掙紮,身上的氣勢落寞了許多,不過對蘇雲朵的恨意卻更濃,眼睛直直地盯著蘇雲朵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就算隻是戰敗國的和親公主也不是你可以作賤的。你一個鄉間生鄉間長的女人,憑什麼占著鎮國公府世子夫人的位置?東淩國京城哪個閨秀都比你合適!”
說罷眼睛往宴會廳內參加宴會的那些閨秀臉上緩緩掃過。
蘇雲朵再次笑了,這娜賽公主這是在替她拉仇恨呢!
隻是蘇雲朵會怕嗎?
自然是不怕的,自從聖上給她與陸瑾康賜婚,她身上的仇恨值還小嗎?
多一份不多,少一份不少!
蘇雲朵心裡有的是底氣!
蘇雲朵的笑聲雖說很輕,娜賽聽了卻如雷灌耳,再次挑起了她心底滔天的恨意:“你笑什麼?難道我有說錯?”
蘇雲朵就像沒看到娜賽眼裡的滔天恨意,隻淡然一笑道:“也許娜賽公主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可是怎麼辦呢,就算這世上所有的人都認為我不配成為夫君的妻子,那又如何?隻要夫君覺得合適即可!就像各人腳上穿的鞋子,隻有穿的人才知道合適不合適,大家說對不對?”
蘇雲朵的自信以及滿場的附和聲,深深刺痛了娜賽那顆求而不得的少女心,臉上再次露出猙獰之色:“你彆得意,就你這樣的出身,總有你哭得那一日!”
從娜賽鬨事之時,作為蘇氏宗婦的石氏就幾次要起來為蘇雲朵說話,卻一次次被身邊的蘇妙阻止,不是蘇妙不願意幫蘇雲朵,而是早早得了蘇雲朵的吩咐。
石氏這把刀自然要放在最合適的時機出鞘,而此時刻正當時。
娜賽再次拿蘇雲朵的出身說事,石氏騰地站了起來,這次蘇妙再沒有阻止:“請娜賽公主慎言!我蘇家女不是你可以隨便侮辱的!”
此刻宴會記廳裡有些人已被娜賽牽著鼻子走了,石氏這話一出,頓覺後背一涼,瞬間驚醒過來。
是啊,就算蘇雲朵生的鄉間長在鄉間,她依然是京城蘇氏女。
蘇氏一族雖說出仕的人不多,就算出仕之人官職也都不高,可是蘇氏一族在東淩國依然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算蘇雲朵出生的鄉間長在鄉間,她蘇氏女的身份也不是京城一般閨秀可比。
娜賽既然讓人調查過蘇雲朵,自是知道蘇雲朵雖說生在鄉間長在鄉間,卻是實實在在的蘇氏女,隻是她並不知道蘇氏女在京城在東淩國代表的是什麼,聽了石氏的話,自是不以為然,更惱石氏一個沒什麼品級的婦人也敢指責她,頓時火冒三丈,指著石氏厲喝道:“你算什麼,敢對本公主無理?來人,掌嘴!”
娜賽這一聲“掌嘴”頓時引來滿堂不恥的哄笑,她還真當這是在北辰國呢!
一言不合就掌嘴,可見娜賽在北辰國是如何的囂張跋扈,這樣的人娶回家就是個禍害!
原本那幾家對娜賽有些意向的世家夫人,紛紛收起了這份心思。
妻賢夫禍少,就算娶和親公主是提升家族的契機,可是隻要一想起今日娜賽的舉止,就能想像得到往後不得安寧的日子,這樣的和親公主還是算了!
更何況娜賽一心想的是陸瑾康!
娜賽萬沒想到,今日她這一鬨,直接堵死了自己的和親之路。
一個戰敗國的和親公主最終無法和親,不知道等她回到北辰國還能不能重新成為第一公主!
隻是此刻的娜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麵對滿廳的哄笑,自然更加惱怒,倒也沒再與其他人計較,依然盯著蘇雲朵叫囂道:“本公主想要的從來沒有要不到的!”
麵對娜賽的咄咄逼人,蘇雲朵的眼底閃過一絲厲色:“那就拭目以待吧!現在請娜賽公主離開,本夫人不喜歡你!”
蘇雲朵此話一出,不但娜賽變了臉,宴會廳裡也響起了連連的抽氣聲。
再怎麼說娜賽也是北辰國的公主,蘇雲朵就這樣毫一留情地趕人真的合適嗎?
蘇雲朵的話音剛落,娜賽和她帶來的人,就被蘇雲朵的人連拖帶拉著離開宴會廳。
娜賽氣得臉更青了,扭動的身軀指著蘇雲朵咆哮:“蘇雲朵你憑什麼對本公主如此無理?!”
蘇雲朵冷冷地看著娜賽扭曲的臉正要開口,卻聽得宴會廳外傳來一聲清冷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憑她是我陸瑾康明媒正娶的妻,憑她我陸瑾康此生唯一的女人,憑她是聖上親點的鎮國公府世子夫人!”
隨著聲音陸瑾康冷肅著一張越發英俊帥氣的臉從外麵大步而來。
大步跨入宴會廳,陸瑾康的眼睛直直對上蘇雲朵,原本的冷厲在對上蘇雲朵那一刻瞬間消散無蹤,隻餘濃濃的溫情和關切。
將蘇雲朵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一切安好,明顯地鬆了口氣,不顧宴會廳裡人頭攢動,直接伸手將蘇雲朵摟進自己懷裡,心裡有著一份失而複得的歡喜。
原本娜賽大鬨女眷席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外院,甚至還有人傳說娜賽身邊的大宮女打了蘇雲朵一巴掌,得到消息的頓時炸了,二話不說丟下外院的客人就趕來了正和堂。
雖說路上九兒一再表示蘇雲朵沒吃虧,在親自確定之前,陸瑾康豈能放心?
在他踏進正和堂那一刻,正好聽到蘇雲朵請娜賽公主離開的聲音,嘴角不由自主地就揚了起來,待娜賽那歇斯底裡的咆哮聲響起,陸瑾康的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冷芒,隨即就開了腔。
他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蘇雲朵是他心頭寶,是任何人不能褻瀆的朱砂痣!
蘇雲朵為他們的婚姻不惜與娜賽公主對戰,那麼他就要讓世人都知道,這場婚姻保衛戰不僅僅隻是蘇雲朵的保衛戰記,也是他陸瑾康的保衛戰。
他們的婚姻隻有他們自己才能做主,任何人不能置喙,更彆提娜賽這個戰敗國的公主。
被陸瑾康當著這麼多太太夫人和姑娘們的麵摟在懷裡,蘇雲朵還是有些不太習慣的,微微掙紮了兩下卻被陸瑾康更有力地摟在懷裡,知道陸瑾康不會在此刻放手,索性將頭埋進了陸瑾康廣闊的胸膛,閉上眼睛安心享受男人這一刻的霸道和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