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杜榮一通說教結束,吳秀梅才說話。主要內容就是囑咐杜俏趕緊搬回家去,不管是不是忙,夫妻還是不要長期分居的好。
“媽您放心,等會我就陪小俏去搬東西。她拿過去的東西並不多,也就是幾件衣服,就是暫時住住。”
說完這些正題,似乎就沒什麼話說了。
杜家的氛圍從來如此,父母和子女之間的相處,少了幾分親密和隨意,更像是客人。
不過杜俏已經習慣了,袁家偉似乎也習慣了,兩人又坐了一會兒,站起來道彆離開。
……
出了杜家所在的單元樓,杜俏急急往前走著,似乎並沒有想和袁家偉同路的打算。
“小俏。”袁家偉幾個大步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乾什麼?”杜俏皺著眉,拽回自己的手。
“我想跟你談談。”
“談什麼?”
“談談我們之間的事,自從那事發生後,你就不願聽我解釋,就算是判死刑,是不是還得聽聽犯人的自我辯解?”袁家偉滿臉苦澀,模樣也似乎有些憔悴。
看了他一眼,杜俏抿了抿嘴:“那你說吧,我聽著。”
袁家偉輕吐一口氣,看了看四周:“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你先跟我回去?回家後我們慢慢說。”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這樣吧,我們去車裡談。”
見她這麼堅決,袁家偉隻能答應。
……
兩人上了車,隨著車門關上,外麵的一切聲音似乎都消失了。
袁家偉取下眼鏡,斯文的臉上滿是疲憊,眼神無奈、煩躁、痛苦。
可這一切杜俏並不願意去看。認真來說,今天見麵她一直沒有正視過袁家偉,都是一種十分排斥的狀態。
見她這樣,袁家偉臉上多了一層陰霾。、
他揉了揉鼻梁,戴上眼鏡的同時也打起精神:“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信,但還是希望你能原諒我。我和羅安妮之間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除了喝醉的那一次,之後再沒有過聯係。你不能就這麼把我判了死刑,今天下午你在電話裡說要離婚,我很震驚,小俏,我一直以為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袁家偉說了很多,甚至提了許多當初兩人談戀愛時的甜蜜。
這些杜俏並不否認,因為家教原因,袁家偉算是她的第一個男朋友,第一次談戀愛,怎麼可能不甜蜜,尤其兩人還結了婚。
可恰恰就是這些,才讓眼前的一切都是顯得這麼荒謬。這種荒謬感讓一向有修養的她,臉上譏諷味兒越來越濃,直到終於忍不住爆發。
“你能不能不要再說謊了,袁家偉!我們彼此之間很清楚這就是個謊言!關於你和羅安妮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去聽,你跟她怎麼樣也和我沒關係。我想離婚的態度是認真的,我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不要把彼此鬨得太難堪。”
“小俏!”
“我不是開玩笑。”
“爸跟媽不會讓你離婚的,你難道就不考慮他們的心情?”
杜俏僵了一下,說:“那是我的事,現在要跟你離婚的人是我,不是他們!”
袁家偉緊皺著眉:“就不能挽回?”
她沒有理他,去拉車門把手。
“是因為那個建築工?”
杜俏終於沒忍住譏諷的笑了,她轉過臉,看著袁家偉。
黑框眼鏡下,她形狀姣好的眼睛很平靜,恰恰是這抹平靜激怒了袁家偉。
“難道不是?”他冷笑。
“你不是說自從那次後,就和羅安妮再沒有聯係過?”
兩個聲音幾乎是一同響起,袁家偉臉上閃過一抹狼狽,辯解:“你說她今天去找你,我打電話質問她時,她告訴我的。”
“看來你們的關係很親密,她說了,你就相信?”
袁家偉當然不信,除了羅安妮那個沒腦子的,能想出這種汙蔑人的話,熟悉杜俏出身乃至性格的人,都知道她不可能去找個建築工當情夫。
“好了,小俏,你彆再跟我鬨了。”他無奈說,聲音裡帶著乞求。
“為什麼你一直覺得我是在跟你無理取鬨?”杜俏沒忍住拔高聲音:“袁家偉,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想離婚念頭很堅決,無論你怎麼說,或者你想從我爸媽身上動注意,都不能打消我這個念頭。我們好聚好散,彆把彼此鬨得太難堪。”
“為什麼你就一定要離婚?!”
袁家偉十分煩躁,胡亂揉了揉頭發,又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包煙,拿出一隻點燃,“事情就一定要離婚才能解決?我們結婚三年多,你就不能原諒我這一次?”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然是真話。”
“那行,我告訴你,你讓我覺得惡心,你和她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惡心,讓我沒辦法再繼續對著你這張臉!”
這一句又一句的惡心,甚至是杜俏厭惡的眼神,徹底激怒了袁家偉。
“我讓你覺得惡心,我讓你惡心了你還跟我結婚?”他扔掉煙頭,逼了過來。透明的鏡片在車場燈光照射下,泛著一種冷白的光,明明是麵無表情,卻讓人莫名瘮得慌。
杜俏忍不住往後退了退。
看著她的動作,他嘲諷地笑著說:“你說我說謊,我確實說謊了,我跟她確實不止一次,而是很多次。知道為什麼會是很多次嗎,因為你根本不是個女人!誰像你一樣結了婚還跟丈夫分房住,過個夫妻生活還推三阻四?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杜俏!我也有生理需求,你既然不能滿足我,我在外麵找滿足,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