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次的事其實和羅安妮有關?”
秦磊點頭:“其實事情到後麵已經跟她沒什麼關係了,不過是那些人覺得跌了麵子,但源頭還是出在她的身上。”
杜俏很詫異,怎麼都沒想到事情竟然跟她扯上關係了。她想了又想,還是不能理解那些人的腦回路。
她也理解不了,再讓她活五十年也不行。因為這就跟她是兩個世界,沒有接觸過、經曆過,光憑大腦去想象,她根本構造不出一副完整的、符合邏輯的鏈條。
“那你到底是怎麼把他們嚇成那樣的?高層雖不讓裝防盜網,但有監控,有紅外線攝像頭,還那麼高。”
“你忘了我以前是乾什麼的?”
他以前是建築工。不光是建築工,還是個有證的架子工,常年和高空作業打交道的。所以讓普通人覺得難以逾越的高樓,對他來說卻是小菜一碟。
但現在不是高樓怎麼爬的問題,而是他出事了為什麼不報警。杜俏提出這個疑問,秦磊愣了一下,苦笑。
想報警必須要造成事實證據,也就是說他必須先受到傷害,才能有證據證明這些人想找他麻煩。
可問題是誰也不是木頭人,難道就站在那裡讓人打一頓,就為了取證?就算取到證據又怎麼樣?構不了輕傷,頂多就是拘留幾天進行治安處罰,對方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人。
這才是這些小流氓小混混的可怕之處,隻要你是個正常人,隻要你想過正常日子,根本和他們糾纏不清,常人也沒有那個精力和他們糾纏。
而且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如果對方真心存想找麻煩,根本也防不住。
“我從不知道,原來是我連累了你。”杜俏說,心情很複雜。有吃驚詫異,也有愧疚自責,更多的卻是感動。
這個男人,真的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內心的情緒,他竟然就傻乎乎的,什麼也不說,全都自己扛。
“好了,這事跟你沒關係,總之現在這事解決了。”
“那個羅基說話能相信?”一直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韜子問。
秦磊轉過頭,回答:“我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而且他很清楚,他賭不起。”
光腳的不怕穿鞋,秦磊確實就是個建築工,沒錢沒勢,但架不住他敢拚。當他和杜俏韜子他們斷了聯係,就代表他已經打算什麼都不管了,和彪哥他們拚上了。
彪哥難道不清楚?
他很清楚,所以才會怕成那樣。至於羅基,就算他之前不清楚,現在也該清楚了。
一個可以神出鬼沒出現在任何地方的男人,當他連命都不要了,彆人就得掂量著。
“就算不能信也沒關係,大不了……”韜子俊秀的臉上閃過一抹狠辣,竟讓他的氣質顯得鋒芒畢露。
“行了,韜子!”秦磊喝止:“這事我不跟你說,就是不想讓你攙和進去。不說這件事了,總而言之一切都過去了。”
*
當秦磊他們議論起這些的同時,羅基那邊,已經收到關於彪哥最近身上所發生之事的消息。
“也就是說彪子找了十幾個人堵他,沒堵住,反倒讓他跑了。然後彪子就被‘瘟神’纏上了,直到彪子求饒認輸,這個叫秦磊的才找到這裡?”
小馬點點頭說:“彪哥說他是替人辦事,我估計姓秦的小子就是因為這個才找到老板身上。”
羅基沉吟了下:“說不通,去彪子那兒和找過來是同一天晚上。以他的能耐,他不可能半個晚上就摸清楚彆墅裡的情況,還知道我住在哪個房間。而且以他的性格,他不是個有勇無謀,隻逞匹夫之勇的人,所以他不可能貿貿然不清楚情況就來。也就是說,他其實早就知道彪子是我指使的,所以早就對我留了心。”
羅基從煙盒裡拿出一支煙,用鉑金的打火機點燃。
白色的煙霧繚繞,他去了窗戶邊,看著下麵碧綠的草坪,說:“他至少在那天晚上之前就花了很多時間,對這裡進行了踩點。那時候他在想什麼呢?被人逼到極致,打算玉石俱焚?還是打算彪子那裡走不通,就來找我?總而言之,他是有備而來的。”
羅基的言辭和口氣,莫名讓小馬瘮得慌。
“估計他沒想到彪子會慫那麼快,其實想一想也能理解,畢竟也是有家有業有兒女的人。狡兔三窟,三個地方都被人摸了去,誰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瘋子,誰也跟他玩不起。問題他是怎麼摸上去的,還避開了那麼多雙眼睛,用飛的?”
這個問題不光羅基好奇,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好奇,後來查了查秦磊的身份,似乎就有了答案。
一個建築工,還是個高級架子工,平時出入高樓如履平地,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新聞上不是經常有播放,警方抓獲‘蜘蛛俠’、‘江洋大盜’之類的人物,這些人大多都是從事建築相關職業。
據某次被警方抓獲的‘江洋大盜’稱,他可以徒手攀爬三十多層樓,現在住宅小區的樓層大多也就是三十多層。而且每棟大樓都有各種管道井和通風口,這些地方也許普通人不懂,可不代表這些人不懂。
“老板,您看要不要?”小馬壓低嗓音,做了個手勢。
“行了,打消你的想法,彆說我已經答應他,就算沒答應,也不要沒事惹這種事。”所以彆說彪哥,連羅基也惹不起。
當然也不是真的就惹不起,就是覺得沒必要。何必呢,他們現在都是正經的生意人,用得著去惹是生非,還去惹這種人。
光腳不怕穿鞋的,這句話也許夠土,但真的是句至理名言。
再說——
“找人去查一查他以前的事,我總覺得他長得像我一位多年未見的故人。”
故人?
小馬眼裡含著詫異,匆匆下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