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總打了個電話,就有專門的人帶秦磊下去簽合同。
負責跟秦磊簽合同的還是王總,他看著茂森建築公司的字樣,有點詫異,卻又不吃驚。
“沒想到那張猴子還有這一層關係。”
秦磊隻是笑,多的也沒多說,他會找張總合作,除了因為張總有經驗,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茂森建築公司是個有資質的公司。
隻有擁有相應的資質,才能承接相應的工程,不然即使有錢有人,也是抓瞎。
……
秦磊回去問杜俏,跟彭芳說了什麼。
杜俏想了半天,才想到那句聽從心的選擇。
兩人麵麵相覷,杜俏有點感歎:“芳姐還是在乎錢哥的。”
她也說不上來,彭芳這樣做是對是錯,隻能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彭芳看樣子也是個有主見的,會下了這樣的決定,肯定有她的考慮。
旁人無權置喙。
……
拿到合同後,秦磊就和張總進行了公司股東的變更申請及股權轉讓協議,秦磊投資五百萬,自帶工程合同一份,占據百分之五十股份,剩下百分之五十是張總的。
至於張總以前對外的債務和債權,都由他自己負責,與秦磊並無任何乾係。
手續辦完後,秦磊已經回去了,張總卻有點感歎,總覺得自己吃虧了,因為這入股資金還是他給秦磊的,秦磊等於空手套白狼,也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把他的公司吞了一半。
可轉念再想想,又覺得目前的情況是他能想象最好的。
*
之後的時間,都在忙碌中度過。
秦磊很忙,工地那邊他得看著,而他和張總合夥也不是就想好逸惡勞,他需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方方麵麵都得關注。
這些東西看起來瑣碎,但對他而言,這都是積累和資本,什麼東西都是這麼一點點積累而成。
杜俏的肚子也一點點大了起來,她的預產期在八月,而迎接寶寶的出生,要做的準備太多。尤其到了孕後期,她身體已漸漸吃力起來,起床躺下都很困難,手腳浮腫,孩子太大,壓迫了坐骨神經,每天都會感覺腰很疼。
這些沒人能幫助她,即使秦磊已經很體貼了,還是隻能她自己承受。
一晃到了七月底,臨近預產期不到一個月,幾乎每周都要跑醫院做產檢。在醫院裡看到的各種孕婦突發情況太多,致使杜俏明明不想,還是忍不住會緊張。
她緊張,秦磊也緊張,最近已經儘量扔開手裡事,在家陪著她。可孩子來得還是太突然,39周剛過半,杜俏就發動了。
早上起來,杜俏就發現內褲上見了紅。
現在醫院婦產科資源緊張,隻是見紅,醫院是不會收入院的。早在孕期早期,醫院就已開展了多堂科普的課程,教導孕婦和孕婦的家人怎麼有效辨彆什麼是臨產情況。
按照杜俏現在這種情況,離真正要生差不多還要等一到兩天左右,她隻能按下急躁,讓秦磊幫她收拾東西,提前做準備。
等到下午的時候,秦磊忍不住了,要送杜俏去醫院。
這會兒杜俏也堅持不住了,倒也不疼,就是緊張。
去了醫院,醫生檢查了下,讓先回去,繼續觀察,兩人隻能又折騰回家。直到第二天下午,杜俏才開始有了陣痛,這次是真的要生了。
辦理住院的時候,沒有病房,隻能被安排在走廊上。兩人都沒料到生孩子還能在走廊上生,都有點懵。
懵完後,秦磊開始打電話,想找找關係,看能不能給安排一間病房。
韜子和朱寧娜都來了,本來秦磊找了羅基,誰知這事被朱寧娜找人辦了。三個人一起幫著轉到病房去,這時候杜俏已經疼得直不起腰了。
病房是兩人間,匆忙之下隻能安排成這樣,據說是一個產婦剛出院,床位就被留了下來。
“怎麼辦?我好緊張,女人生孩子太恐怖了,我以後生孩子會不會也是這樣?”朱寧娜實在受不了了,去了走廊上。
“我剛才聽磊哥說,好像可以打無痛針,如果實在不行,就打無痛針。”韜子說。
“那個產婦的家人不是說,打了無痛針對孩子不好?”
和杜俏同一個病房的產婦,也正在陣痛期。護士說了,可以選擇無痛分娩,但被產婦和其家人拒絕了。
據說是麻醉藥對孩子不好,還有就是這個無痛針也不是能一直無痛,開三指插上針管,等宮口開全後再拔了,後期還得自己生。且據說可能會因為麻醉藥的關係,孕婦生孩子的時候使不上來勁兒。
反正種種原因,對方拒絕了。之前秦磊看杜俏疼成那樣,就問護士有沒有辦法緩解,護士也說了無痛分娩的事情,那個產婦的婆婆連忙製止,說不要用無痛,對孩子不好。
一聽這話,秦磊和杜俏也挺猶豫的,暫時就沒用。
這時,朱寧娜的電話響了。
“阿姨,在302病房。”
幾分鐘後,吳秀梅和杜榮匆匆趕至。
吳秀梅一進病房,就看見杜俏在床上縮成了蝦子。
這樣的場景實在恐怖,挺著那麼大的肚子縮成這種情況,足以證明疼成了什麼樣。
“她疼成這樣,你就不管管?!”
秦磊早就是滿頭大汗,什麼鎮定自若,從容不迫,早就扔到巴拉圭去了。他手足無措站起來,叫了聲阿姨。
“不是有什麼無痛分娩嗎?用上啊,彆跟我說你連無痛針的錢都出不起。”
“阿姨,不是的,聽人說用無痛針不好,俏俏也不讓用。”
旁邊床位,那個孕婦的婆婆站起來說:“無痛針不能用,麻醉藥對孩子不好,而且等生完孩子了,一到下雨天當媽媽的就腰疼。生孩子是女人的本能,就疼這麼一陣,等生下來就好了。”
吳秀梅沒理她,問秦磊:“疼多久了?”
“五個多小時了。”
“宮口開了多少?”
“三指。”
五個多小時開三指,開全了要疼多久?
“那醫生怎麼說?”
醫生能怎麼說,宮口開全了就可以生,讓繼續忍耐。
“我找醫生問問去。”吳秀梅匆匆忙忙又出了病房,朱寧娜怕她找不到人,陪他一起去了。
“叔叔,你坐。”秦磊拿了把椅子出來。
杜榮嗯了一聲,在邊上坐下。
秦磊又去看杜俏,給她擦了擦汗:“要不要喝水?”
杜俏隻是搖頭,臉色慘白,連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吳秀梅和朱寧娜回來了,說已經跟醫生說了,等會讓麻醉師過來上無痛。
那個婆婆聽了,又出來插嘴,吳秀梅臉色臭臭地說:“既然醫院讓它存在,肯定有其必要存在的道理。你家能承受,你家就繼續疼著,我女兒從小沒受過苦,她疼不了,能有解決的辦法,那就用。”
說完,她又去罵秦磊:“你就是個沒主見的,彆人說不能用,對孩子不好,你就讓她疼著?你要記住,先有她,才有孩子,主次彆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