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不知道這小丫頭為什麼這麼執著的想給他治腿,其實他腿上的斷骨已經愈合了,隻是現在還在複健階段,每天隻能走半個小時,所以現在他還坐著輪椅,謝忱想,我要不要現在站起來給小丫頭看看,其實我並不是個殘廢?
不過對上唐軟期待的眼神後,謝忱打消了這個念頭,“會,我會一直對你很好。”
以後就假裝他的這條腿是小丫頭治好的吧,管她用什麼方法呢,哪怕她隨便跳幾下大神,他都可以站起來說是唐軟治好了他的腿。
雖說他想一直陪著唐軟,但畢竟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新娘可以躲在屋子裡,新郎卻不可以,謝忱陪了唐軟一會兒便被人叫出去了。
因著謝忱腿上有傷,中午的敬酒環節,賓客們都沒有為難謝忱,隻讓他敬了幾杯酒意思一下,便放他走了,謝忱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將主場交給幾個發小,便滑動著輪椅準備回房陪唐軟。
鄉下人嗓門都很大,有些明事理顧大局的親戚朋友來吃喜酒說的都是吉祥話,有些就不行了,特彆是謝忱的姐夫張大林和表哥張春成,淨說難聽話。
張大林和張春成是一個村的,並且還是堂兄弟,張大林前幾年在外麵做生意賺了點錢,就覺得自己能耐了,吃喝嫖賭不說,喝醉了還打她姐,謝忱為此教訓過張大林,他把張大林打服了,張大林老實了好幾年,而張春成則是從小就跟他不對付,什麼都學他,可偏偏什麼都不如他,謝忱從小到大實力碾壓張春成,搞得張春成即便對他恨的牙癢,卻也不敢吭聲。
自打謝忱複員回來之後,張大林和張春成一起在他麵前出現過幾次,每次說話都陰陽怪氣的,謝忱也隻當他們犬吠,沒理他們。
但今天是謝忱大喜的日子,他們還不分場合的搗亂,謝忱攥了攥拳頭,突然就不想忍了。
謝忱轉動輪椅朝著主桌走來,張大林故意放大了聲音說,“你說我這個小舅子是不是傻,他人都瘸了,還娶那麼漂亮的老婆乾什麼?當擺設麼,依我看,他遲早要戴綠帽子!”
張春成瞥了一眼坐在輪椅上的謝忱,大聲附和,“誰說不是呢?他在部隊裡的時候,還算是個人物,現在複員回家了,那就隻能算個屁!瘸子種地,餓不死他的!”
他們倆說的歡,可是坐在一個桌上的其他賓客卻是都尷尬的不得了,在人家新婚宴席上說這樣的話合適麼?
可是他們也不敢說什麼,張春成和張大林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們不想惹事兒,就隻能訕笑著悶頭吃飯。
謝忱冷笑道,“看來姐夫和表哥對我有很大的意見呀,這樣,你倆跟我來,咱們單獨談談,彆影響了其他賓客吃飯。”
張春成和張大林原來最怕謝忱約他們單獨談談,因為單獨談談就意味著要挨揍。
不過現在謝忱瘸了,變成了個殘廢,他們難道還會怕他單獨約談?
笑話!那當然不在怕的。
事實上,他們早就想找個機會跟謝忱單獨比劃比劃了,他們兩個人受了謝忱這麼多年的壓製,好不容易等到謝忱斷了腿,都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報仇了。
張春成和張大林對了下眼神,利索起身跟著謝忱走了,謝忱將他們帶去了村口廢舊的小巷子裡,張春成和張大林笑死了,說,“謝忱你是個什麼意思?是想找個沒有人能看見的地方挨揍嗎?得,咱們成全你,今天你結婚,咱們給你留點麵子,就在沒有人能看見的地方先揍你一頓,等下次,咱們再在有人能看見的地方打你,哈哈,咱們還從來沒有打過瘸子呢,不過管他呢,咱們早就想打你了!”
說完,張春成和張大林就動手了,他們揮舞著拳頭,張牙舞爪的要來打謝忱,謝忱坐著沒動,隻等這兩個蠢貨衝到身前,這才坐直了身子,他一手抓住張春成的胳膊,一手抓住張大林的胳膊,拽住用力向中間撞,張春成和張大林立馬頭暈眼花的跌坐在地上,謝忱這時候才慢悠悠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張春成和張大林看見謝忱能站起來的時候,都快要嚇尿了。
“你能站起來呀?!”
“你能站起來,你為什麼要坐輪椅?!”
這真是要了命了,他們要是知道謝忱能站起來,他們絕對不敢公然挑釁謝忱。
謝忱沒說話,隻轉動了下手腕,活動了下四肢,然後抬腳就踹了下去......
他出來不到十分鐘就回去了,王桂芝遠遠的看見他回來了,還問了張春成和張大林怎麼沒有回來,謝忱沒吭聲,隻問道,“我今天結婚,我姐怎麼沒來?”
王桂芝說,“張大林說你姐病了,哎,病的真不是時候。”
謝忱濃黑的劍眉皺了下,說道,“那你明天去看看我姐。”
王桂芝正忙著,隻胡亂的說了聲好,謝忱怕她不當回事,又跟王桂芝說了一遍,讓王桂芝一定要去。
謝忱的姐姐雖然隻比謝忱大兩歲,但是卻非常疼謝忱,按理說,他今天結婚,他姐即便是病了,也不可能不來,除非她真的是病的下不來床。
不過要真是那種要命的大病,張大林早就將他姐送回來了,所以,他結婚,他姐不來,這裡麵肯定有事兒。
下午,賓客散儘之後,唐軟從屋子裡出來了,她幫著王桂芝歸攏桌椅和碗碟,王桂芝見唐軟乾起活來似模似樣的,心裡多少好受些。
“在家經常作家務?”王桂芝問。
唐軟甩了甩手上的水,眨了眨水靈靈的大眼睛,笑道,“對,我外婆身體不好,家務活都是我做,我還做的一手好湯水,晚上我給您做飯吃唄?”
唐軟承接了原主所有的生活技能,作家務,燒飯自然是不在話下。
王桂芝樂了,“那感情好,我今天就吃一頓兒媳婦做的飯,嘗嘗是個什麼味道。”
唐軟爽快的說,“好!”
晚上,唐軟鑽到廚房做飯,謝忱也轉著輪椅跟了過來,“我給你燒火,我會拉封箱。”
可他哪裡會拉風箱,他就是想跟唐軟黏在一起,王桂芝看著人高馬大的謝忱在廚房裡跟在唐軟的屁股後麵轉,兩人嘀嘀咕咕說話的樣子,樂的直笑。
王桂芝覺得她多餘擔心了,這個唐軟雖然長得想一朵嬌花,但是人卻一點都不嬌氣,她的眼睛很乾淨,心裡肯定也不臟。
王桂芝吃完飯之後,就趕緊回自己的老院子去了,她可不想當電燈泡,他兒子謝忱的眼神一晚上都沒從人家小姑娘的身上挪開過。
看著都羞人的慌。
王桂芝走後,唐軟燒了洗澡水,她和謝忱分彆在洗完澡之後,她穿著謝忱的長褲長褂推著謝忱的輪椅進入了婚房,將過於寬鬆的袖子挽至手肘,細白的胳膊又露了出來。
那一小段皮膚瑩潤白皙,特紮眼。
謝忱看了一眼唐軟那被溫熱的洗澡水熏得紅撲撲的小臉,和她那裸露在外麵的纖細的脖頸,頓時覺得口乾舌燥,當他正在思考著要怎麼跟唐軟說上炕睡覺才不算突兀的時候。
唐軟先說話了,她抓著垂落在胸前的麻花辮繞了幾下,對著謝忱揚了揚下巴,“你先把褲子脫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