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穎收起手機,行吧,是她主動提議,做不到節流就考慮開源。
她幾次打趣,讓何憶朝叫姐姐,他都不為所動。
現在……一定是故意的。
好像沒辦法再拒絕。
對女人來說,清爽長得帥、有家教的才叫弟弟。
不然隻能是——那男的。
夏穎可一點都不“好為人姐”。她就有兩個親弟弟,有過太多不好的體驗。
初中被要求,每天最後兩節課不能上,提前回家給弟弟做飯。
熊孩子會把石頭、蚯蚓放在她碗裡,逼她吃,不然就大哭大鬨。
長輩摻和進來,不管什麼原因她會被揍。
何憶朝和他們不一樣,不,簡直不能放在一起比。
但如果她的弟弟是這樣的,好像也不錯。
夏穎找了個瓶子,把那這束花養了起來。
這是弟弟花了很多工資購入的,花也選得很好,是她會想多看兩天的類型。
——
整個辦公室,都看見了何憶朝笑得滿臉春風。
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他心情相當不錯。
甚至對延遲下班開會沒異議,十分好溝通,有問必答,發言也很多。
公司今年高薪招了幾個高學曆人才,但是遇到棘手問題,還是會去找何憶朝。
這位酷哥上班從來不缺席,但是到點必須走。
明確說過不喜歡個人時間處理工作。
沒辦法,人家有資本啊,技術真沒得挑,腦子也靈泛。很多問題就得他才行,可不得哄著。
今天可謂是破天荒了!這得多大的喜事啊。
何憶朝能想象出,她下意識想拒絕,猶豫後又同意的表情。
夏穎讓他叫姐姐,可是男人喜歡一個姑娘,心裡裝著她,她在自己眼裡,那就是一個小姑娘。
何況夏穎這樣的性格,他可更不會強調自己比她小。
恨不得在她認知裡,自己是個非常成熟的男人。
姐姐啊姐姐。
每一聲姐姐,他都不會白叫。
——
那束花開了五天,夏穎才讓打掃阿姨把收拾了。
然後,她低頭看向微信對話框。
何憶朝:這個周末,你有時間嗎?
夏穎低頭打字:可能不行,我有工作。
何憶朝:那等你忙完,我不急。
就和上次她推遲一樣,對方依然態度很好。
夏穎心情有點微妙,最近她是工作多,但是私人時間其實是有的。
她在當時的情況下,自然而然答應了對方。
但是後來一想,一般得雙方很熟,才會想約著去健身。
這有點超過社交距離。
考慮到這點,她在一周內兩次推遲。
——
夏穎也沒糾結這件事,每天要見很多人,工作填滿了她的生活。
晚上九點,她才從公司走出來。
這個時間還算早,附近幾棟寫字樓都燈火通明,年底各行各業比平時更忙。
她意外的是,怎麼又見到了陳淵。
夏穎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分手沒必要當敵人,畢竟他們有很多共同好友。
當然,歇斯底裡的爭執過,肯定也做不成朋友。
他們當初,是在共同朋友的聚會上認識的。
陳淵很有誠意的追了她三個月,才正式在一起。大概當時也是彆人眼裡金童玉女的一對吧。
夏穎盯著眼前的人,開口問:“你喝酒了?”
陳淵:“你怎麼不接我電話,都這麼久了,你的氣還沒有消嗎?”
今天他參加朋友婚禮,有人問他,是不是和夏穎也快結婚了,他笑點頭。
喝酒的時候,沒忍住多喝了幾杯。
夏穎扶住額頭:“上車,我送你回去。”
喝得還不少,也不知道怎麼來這裡的。
但她也不能把人就扔著不管,醉酒可能會死的。
前男友生死和她無關,但不能死在她麵前啊,會有後續麻煩的。
過了晚高峰,車況要好很多,路上不堵車也就半小時。
就當是日行一善,有些話是要說清楚。
雖然,她覺得自己已經態度很明朗了。
陳淵坐在車後座,緩過神後,差距到這是夏穎的車,下意識以為是夢。
又過了十分鐘,發現不是夢,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聲音晦暗:“我今天我去參加彆人,很多朋友問起了你。”
夏穎:“吐我車上,深度清理費2000。”
陳淵愣了兩秒,又說:“我們不是一直都很好嗎,難道我們以後再也沒有關係嗎?”
夏穎:“當然沒有。”
“你想讓我怎麼辦?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消氣。”
車子停在了陳淵家門口,夏穎回過頭:“下車吧,我是不想你醉倒在路邊,我們分手了,你要是真想做點什麼……”
話音一頓,又說:“就不要來打擾我生活,不要想著補救,不要想怎麼對我好,給這段關係最後一點體麵,那我會很感謝你,希望我們都前程似錦吧。”
夏穎長歎氣,其實陳淵不算是壞人,隻是兩個人理念不同,如果他找一個願意洗手作羹湯的女孩,一點事情都沒有。
這世界上有很多那樣的姑娘。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這樣的。
這才更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