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麼都是她的錯,但是真的沒辦法了。
楊午午沒心情去吃午飯,她其實今天早飯也沒吃,但是一點也不覺得餓。
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她拿起了看了一眼。
是貝貝的班主任,不能不接,她深呼吸打起精神接聽了電話。
“你是彭貝媽媽吧,這樣的,你家孩子身體有點不舒服,你最好是能來把他接走。”
楊午午:“怎麼回事?是受傷了嗎?”
“沒有受傷,好像是有點吃撐著了,你們今天沒給他吃早飯嗎?好像是餓狠了,中午吃得太著急,肚子不舒服在哭呢。”
楊午午鬆口氣,每天早飯都是她做的,貝貝吃完才去學校。
今天剛好她不在家,彭升居然沒給孩子吃早餐,大概是覺得少吃一餐也沒什麼,嫌麻煩。
“老師麻煩你給他吃點益生菌,或者是助消化的藥。”
“那不行,我們幼兒園不準給孩子吃任何內服藥,你還是來接一下吧。”
楊午午又說自己能寫一個授權書,是她授權老師喂藥的,能全權負責。
但是那邊依然不鬆口,說這是原則問題,能避免以後扯皮。
楊午午沒辦法,雖然再不情願,也隻能打給彭升。
彭升公司離幼兒園更近,而且她現在走不開,所有同事都在加班。
電話打了三次,三次都是無人接聽。
這就是故意不接了,她本來想再發一條微信的,但是想想也挺沒意思的,打消了念頭。
——
另外一邊,彭升看著手機,他才懶得接電話。
自己又沒有做錯,對方昨天居然發完脾氣就摔門走了。
真好笑。
——
楊午午無奈之下,隻好打給了她媽媽,想讓老人去看看貝貝。
“媽,你在乾什麼?”
“我在醫院呢。”
“怎麼回事?是去探望彆人嗎?”
“不是……午午你爸不讓我說,說你工作忙,怕給你添麻煩,但我覺得這件事還是得告訴你。你爸這一段時間都不舒服,前幾天去醫院檢查說心臟有問題,可能要做手術,要放進去兩個支架……我現在也六神無主,你有空還是來一下吧,手術是有風險的。”
聲音裡是儘量克製的哭腔。
楊午午緩了兩秒:“我知道了,我下班就來,您彆太擔心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一定會沒事的。”
掛斷電話,她站起來往外走,一直走到公司外麵沒人的綠化帶後麵,這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好像什麼都搞不定。
生活和工作亂成一團,也不能成為父母的依靠,甚至連著回報父母都做不到。
房子的首付是父母給的,他們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時不時接濟自己,幫忙照顧外孫。
甚至生病了,怕麻煩她也第一時間想瞞著。
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loser。
生活真的太累了,這一刻,甚至想從前麵天橋跳下去。
這個念頭也隻是一閃而過。
五分鐘後,楊午午收拾好了心情,她重新打給了彭升。
這次依然沒人接,這就是夫妻,這就是丈夫、
這一刻她甚至惡毒的猜測對方是被車撞死了,才不接電話。
楊午午在通訊錄裡翻了一圈,最後打給了夏穎。
她真的沒辦法了,好不容易收拾好的情緒,好像又要分分鐘崩潰。
“我真的好累,我沒辦法了。”
夏穎:“你冷靜一下,事情有輕重緩急,貝貝的事情我來處理。”
“其實隻要你認清當領導的機會渺茫,那就誰也不是你領導,你拚命加班隻能給自己帶來很少的加班費,但給老板賺了很多錢,不要相信畫大餅。”
“倒是你的公眾號,收入100%歸你,隻要有人點擊觀看就會有持續收入,所以我很讚同的副業。”
“你去請假,下午就去醫院,你父母隻有你一個女兒。”
楊午午:“我一定要離婚!”
兩個人湊合著過日子,她認為有底氣的人才離婚,現在明白,如果失望到一個等級也會離婚。
沒有比現在更壞的狀況了。
夏穎:“我能幫你找一個很好的離婚律師。現在我要準備去開會了,你先去請假,有狀況再告訴我。”
“不要著急,一件一件事來。”
——
夏穎沒時間去接貝貝,轉念一想,貝貝的幼兒園其實離何憶朝上班的公司很近。
她斟酌了一圈人,還是尋求對方幫這個忙。
其實在骨子裡,她認定何憶朝是個靠譜的人。
何憶朝當下就表示沒問題,剛好自己午休,而且自己下午遲到一點也沒問題。
十五分鐘後,夏穎收到了消息,何憶朝已經接到了小朋友。
並且他給喂了益生菌和助消化的藥,還在幫小鬼揉肚子。
並附帶一張揉肚子照片。
何憶朝:“我把小朋友帶回公司了,你下班來接。”
夏穎:“不如你下班後送到我家來?”
“什麼?你還要外賣服務?那好吧,賣小送大,必須一起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