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啊。”
夏穎端起桌上的水,慢慢喝了起來。
她不會把情緒放在臉上,但感覺到緊張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喝水。
外麵有人敲門,靜默幾秒後,兩個理療師走了進來。
夏穎如釋重負,有外人在,氣氛也不會太尷尬。
因為還喜歡,她不能完全冷漠的對待何憶朝,做到波瀾不驚。
Spa結束,理療師離開後,何憶朝看了夏穎一眼。
這次他主動去衛生間換衣服,三下五除二的換好,在裡麵高聲地說:“你換好了叫我,雖然你哪裡我沒有看過?”
夏穎:“你快閉嘴。”
“甩了我,但你不能阻止我把你追回來吧。”
夏穎換衣服的手一頓。
見鬼,是不是沒有麵對麵,他說話就可以肆無忌憚?
兩個人從美容院出來,何憶朝送她回家,夏穎拒絕了。“我打的就行。”
何憶朝:“你這就不耐煩我了,說真的,那個男的他除了老,哪裡比得過我?”
夏穎:“說真的,他脾氣不錯,家庭結構簡單,父母出國了。”
你爸爸在公司的那些親戚,作為同事相處我就很頭痛了,何況是和他們當親戚。
玩是玩,戀愛是戀愛,結婚是結婚。
要求是不同的。
何憶朝:“可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夏穎:“快開吧,交警要來抄罰單了。”
何憶朝看著她:“隻要你給我機會。”
夏穎:“彆說了,的士怕撞到你的車,都不敢靠邊停,快走吧。”
何憶朝於是笑著升起了車窗。
很可以,很堅定,不愧是他喜歡的人。
他都還在努力,那個男人肯定也不行,來日方長。
——
楊午午當晚上回家就提了離婚,態度堅決。
彭升覺得很不可思議,就是為了健身房那幾千塊錢要離婚?
有這個必要嗎?
那天對方摔門而去,兩個人說好的,楊午午平時負責孩子的早餐和接送。
周末孩子才歸他管。
那天為了送兒子上學,他不順路繞了一大圈,差點上班遲到,哪裡顧得上吃早餐。
這本來就是楊午午的事,他都一肚子火還沒有發。
中午幼兒園的電話,他故意沒有接,上學也是孩子媽在管。
他什麼都不知道,接電話也沒用,而且這次找他處理,那不是以後有事都得他負責?
楊午午不想吵架。
孩子在家吃早餐,煮一碗小餛飩就十五分鐘。
她每天都做的事情,這很難嗎?
——
周六晚上,三個人久違的聚在一起。
商量楊午午離婚的事情。
既然已經撕破臉,感情放在一邊,隻剩下利益了。
夫妻倆一起買的房子、名下的兩輛車、還有孩子的撫養權。
對於撫養權,雙方都勢在必得。
夏穎:“還是先谘詢律師吧,那個律師和我關係很好,也很專業。”
沈南絮:“離婚我幫不了,不過給伯父動手術的醫生定了嗎?我可以幫忙問問我朋友,我朋友也在三院。”
夏穎:“你什麼時候認識了在醫院工作的朋友?”
“這不重要,今天不是來討論她的嗎?”沈南絮看向楊午午。
楊午午:“律師要見,醫院熟人也要見,我前天住回了父母家,我爸手術要緊,必須每天去醫院打一路,我已經和公司請了假。”
請假也就隻是最近不加班,正常工作時間還得在崗。
夏穎:“讓彭升獨自照顧孩子一段時間,他知道難處,就會知難而退,不會再爭撫養權。”
楊午午:“如果沒有當五年的家庭主婦,我不會像現在,不上不下這麼艱難。”
直屬領導比她年紀還小兩歲,和她一起進公司的全是大學生,也比她小了好多歲。
所以她哪怕能力不錯,也因為職業前景和年齡,每次提拔升職不占優勢。
這次請假後,更是徹底沒戲了。
楊午午和沈南絮想到自己堪憂的職業前景,雙雙歎氣,她們齊齊看向夏穎。
這位在三個人中最順利。
楊午午:“何憶朝都這麼說了,你真的能狠下心?”
夏穎:“是有心動,但好聽的話,不是隻要張嘴就能說出來嗎?你們自己說出的承諾都不一定能做到,那為什麼要完全相信彆人的話?”
另外兩個人:“……”
好像是這麼回事,無法反駁。
再說,男人不管是從社會環境,還是生理結構,或者心理來看都更擅長說謊。
楊午午:“我和我兒子投何憶朝一票。”
沈南絮:“我也投他一票。”
夏穎:“彆急。而且你們難道沒想過,可能這兩個人都不行?我得物色第三個。”兩個人:“……”
夏穎:“啊,開個玩笑。還是說正事,那個離婚律師。”
最後她幫忙約了時間,楊午午獨自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