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的聲音,把包廂裡另外幾個人也引了出來。
夏景陽上前一步,打圓場說:“嫂子我回頭幫你說說我哥,咱們是回去吃飯的,都是我的錯,我給你們添了太多麻煩。”
夏父一臉不忿:“夏景行你在家都沒有一點地位?你就不該把工資交給女人管。”
李春花拉了他一把,死老頭這個時候還拱火。
鄒雨忍無可忍:“是啊,他每個月給九千,上上個月從我這裡要走了一萬四,上個月要走了一萬二,這個月要走了一萬五。他永遠有各種理由,各種地方需要花錢。”
這就是所謂的讓她管錢,太好笑了。
鄒雨一直計劃年底就能存夠首付買房。
在一線城市買不起,也可以在老家的省會買一套,以後孩子讀書也方便。
這個城市物價高,在城中村租了個稍微看得過去的一室一廳,走路到地鐵口要十幾分鐘,一個月房租也得兩千多。
加上網費、話費、每天交通還有吃飯的錢,夫妻倆哪怕再節約,一個月雷打不動要支出七千多。
再加上夏景行每個月問她要的錢,根本一分也存不上,存款反而越來越少。
太累了。
夏景陽:“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亂花錢,怎麼花的我都給你說得清清楚楚了,我的家人不就是你的家人,你一定要算得這麼清楚嗎?”
鄒雨:“你的家人就可以無底線托底嗎?我受夠了,聽著你們全家人說你姐姐的壞話。要我說,也就你那兩個姐姐是正常人。”
夏景行聲音拔高:“夏穎就算一個白眼狼,你提她乾什麼?我們就會變成這樣全都是因為她!”
夏景陽:“我就不待見她,等著看,早晚有她倒黴的時候。”
鄒雨:“你們兄弟倆,要是有夏穎一半有擔當,有夏穎一半有責任心,夏家祖墳大概都要冒青煙了。”
她的老公,每天念叨他是夏家的男人,是夏家的長孫。
沒有皇位繼承,倒是很喜歡逞強打腫臉充胖子。
所有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李春花:“鄒雨你不要得理不饒人!”
夏景行:“你一定鬨嗎?你是不想過日子了嗎?你不是就看夏穎有錢嗎?”
鄒雨:“隨便你怎麼說,我要和你離婚!”
她扔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這家人的道貌岸然和自私,讓他無比惡心。
開著離開的背影,夏父又問:“飯還吃不吃?鄒雨走了,夏景行你有錢付這頓飯的錢吧?反正我知道你弟弟沒有,你也不能讓我給錢吧,我本來就沒錢。”
夏景行:“我給行了吧!我給!”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爺爺才死了多久,家裡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子。
——
鄒雨走出餐廳,打了電話給她媽,開口第一句就哭了出來。
“媽,我要離婚,他們全家一起欺負我。”
鄒母簡單問了幾句,憤慨道:“離婚!不和他過了!你讓夏景行和你馬上回來辦離婚手續!”
年輕小夫妻過日子,家長能支持就要儘量支持,誰不想兒女能過得好。
那邊倒好,能撈就撈,拚命拖後腿。
她女兒離婚後幸不幸福另說,但是這樣的日子一定是不幸福。遲早被拖累死,被那家人敲骨吸髓。
那一家人真蠢得死,明明有個那麼有錢又本事的姐姐,居然把關係鬨得這麼僵。
不然姐姐隨便幫一把,那都可以少奮鬥許多年了。
“你現在就在網上掛個離婚的號!”
“好。”
—
夏景行也在氣頭上,他又沒錯,離婚就離婚。
這幾個月兩個人經常吵架,一直哄著人他也很累。
鄒雨約他回去辦理離婚手續,他也沒推遲,很爽快的答應跟著人回去。
兩個人沒孩子。沒買房,把鄒雨父母借的二十萬退了,其他的錢兩個人平分,每個人能分十四萬。
夏景行私心裡覺得,有一個月的冷靜期,他和鄒雨這麼多年感情,等雙方冷靜下來,不一定非離不可。
兩個人從民政局出來,簽了離婚協議書,鄒雨就把一半存款轉了過去。
她真的不想和人有糾葛了,這也是為了讓她自己死心。
收到了十四萬,夏景行給弟弟五千應急,給父母每人各五千,其他都一分不動。
準備到時候全退回去,讓老婆繼續管錢。
鄒雨做事和花錢都比他有計劃,家裡的錢理應讓她管著。
——
夏穎隔天聽夏娟說起這件事。
李春花打電話給夏娟抱怨,說兒媳婦太得理不饒人,不是善茬。
夏娟工作忙得很,哪裡有閒工夫聽這些,隨便敷衍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