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候在門口的小蝶聽到動靜忙進了屋,扶她起來。
“什麼時辰了?老夫人可回來了?”蕭妙妙問道。
“回了,老夫人見您睡著便沒喊你,這會兒估計也躺著呢。”小蝶回話。
聽老夫人也回來了,蕭妙妙便沒那麼急了,小蝶為她整理好睡散的發髻後,去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果然半倚在床上,一旁的夏嬤嬤為其揉著雙膝。
老太太累了幾日臉色不大好,蕭妙妙心疼的湊上前,扶著她躺下,勸道,“可用過膳了?要不直接睡下吧?夜裡不是還有旁的夫人?”
老夫人也確實累壞了,躊躇了一瞬後便點了點頭,被夏嬤嬤伺候著洗漱後直接睡下。
蕭妙妙陪伴在側,直到老夫人呼吸沉穩睡實了後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她睡了一下午,這會兒絲毫不覺著困,正打算出去走走時,便瞧見永新伯夫人身邊的丫鬟翠紅走了進來。
“妙妙姑娘,我們家夫人讓您去臨月宮一趟。”
蕭妙妙聞後怔了怔,“臨月宮?夫人尋我何事?”
翠紅搖了搖頭,“奴婢不知,姑娘請吧。”
蕭妙妙不想去,誰知道那位白蓮花段位的夫人找她要做什麼?平日裡都不想打交道的人,更何況這會兒是在深宮之中,自己稍不留神便會惹禍上身。
思及此處,蕭妙妙歎了口氣,“不巧,我現在頭暈得很,明日再去見夫人吧。”話落,她便哎喲一聲倚到了身後小蝶的身上。
小蝶嚇了一跳,連忙扶著蕭妙妙回了側室。
翠紅沒想到這位蕭姑娘竟敢這般不給夫人麵子,直接拒了夫人的傳見。
她目瞪口呆的立於原地,待她反應過來時,院子中早就沒了蕭妙妙主仆二人的身影。
翠紅自知主子交代的事沒有辦好定是會被訓斥,回去的路上便一直膽戰心驚。
穆丹見翠紅孤身一人回來,果然冷下了臉,“怎麼就你自己回來了?那丫頭人呢?”
翠紅苦著臉將方才在居林宮發生的事細細說給她聽,穆丹聞後氣的咬牙切齒,
“死丫頭,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怒氣衝衝的站起身,在屋內走了兩圈。
忽地,她頓住腳步眯了眯眼,朝著翠紅招了招手,翠紅忙走到主子身旁。
穆丹附耳上前,嘀嘀咕咕交代了許久。
翠紅似乎習慣了主子的行事風格,神色絲毫不見波動,隻不住的點頭。
……
翌日。
穆老夫人心疼蕭妙妙,說什麼都不讓她在跟著。
蕭妙妙這會兒可不敢單獨待在居林宮中,生怕那位白蓮花夫人再起什麼幺蛾子。
老太太見她堅持不下,也沒了辦法,隻好扶著蕭妙妙的手臂前往靈堂。
見到永新伯夫人時,蕭妙妙已經做好了被其言語刁難的準備。
不成想她提都未提,隻溫和的接過了老夫人的手臂,扶著她並肩跪下。
一上午都相安無事,蕭妙妙心頭鬆了口氣。
再忍幾個時辰就可以回府了,蕭妙妙暗暗期盼著。
可現實總是與理想背道而馳。
一位端著茶壺的宮女腳下一個趔斜,整壺涼茶便都潑到了蕭妙妙的身上。
蕭妙妙雪白的孝服上登時留下了大片的黃色茶漬。
穆老夫人嚇了一跳,見茶水是涼的這才放下了心,可仍是惱怒的斥責道,
“哪個宮裡的宮女,手腳這般不利索?!”
宮女見國公府老夫人發了怒,忙滿臉惶恐的跪下磕頭,口中不斷賠著罪。
蕭妙妙反過來勸了老夫人一句,“無妨,我去換一身便是了,您何必動怒。”
她無意為難,擺了擺手便讓那宮女離開了。
老夫人見她沒受傷,便也沒再追責,隻讓她趕緊回去換衣裳免得著涼。
蕭妙妙應了句諾,便朝著居林宮的方向而去。
因著她是裝作婢女伴在老夫人身側,故而小蝶隻能在居林宮中伺候著。
蕭妙妙這會兒落了單,低垂著頭走在宮路上,忽地,心頭泛起一絲不安。
暗暗琢磨道:
這事怎麼好像透著些蹊蹺?怎麼就這麼巧,那宮女走的好好的忽然就摔倒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