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妙妙若無其事的上了馬車,路上格外的沉默。
曼霜坐在前方,一邊趕著馬車一邊留意著車廂內的動靜,可除了馬蹄的踢踏聲外,她沒有聽到任何旁的動靜。
越是如此,曼霜越是放心不下。
蕭妙妙此時怔怔的坐在馬車裡,覺著胸口處好似破了個洞,嗖嗖的冒著涼氣。
為什麼會這麼難受?。
蕭妙妙有點想哭,又覺得太過於矯情,不就是態度冷淡了些嘛?至於這副沒出息的德性?
可她控製不住,她十分想搞清楚這樣的轉變到底是因何而起。
馬車臨近鎮國公府的時候,蕭妙妙忽地出了聲。
“去北山。”
曼霜揮著鞭子的手頓了頓,躊躇了一瞬後扯了扯韁繩,調轉方向朝城外而去。
主仆二人到達豫園門口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夕陽倚靠著山頭緩緩下落,橙紅色的餘光鋪灑下來,映的整個大地皆是柔和之色。
蕭妙妙看了看天色,忽地意識到自己有些衝動,可她來都已經來了,自是沒有無功而返的道理。
蕭妙妙下了馬車,豫園守門的仆人見到她先是驚訝的愣了一瞬,反複打量了幾眼後便格外恭敬將其的迎了進去。
蕭妙妙有些意外,暗道這豫園的守衛也太鬆懈了些,竟然如此隨便的就放她這個陌生人進來了。
她不知道的是,豫園上上下下的每一位仆人,早就見過了蕭妙妙的畫像。
主子曾親口吩咐,隻要是畫中的這位小姐來了,甭管她是要燒院子還是要拆房子,絕對不可阻攔,更是不可怠慢。
受過這般嚴肅鄭重的敲打,這門衛自是很容易就認出了蕭妙妙,哪裡還敢攔她?恨不得立刻派人抬個轎子過來。
蕭妙妙不明所以,隻臉色狐疑的問向那仆人,“江千夜可在府中?”
那仆人一聽這位小姐竟敢直呼主子姓名,嚇得當即冒了滿頭的冷汗,垂首回道,
“主子今日未曾出府,這會兒想必是在湖心閣。”
“勞煩小哥帶我去見他。”蕭妙妙問。
“不敢,姑娘請。”守衛二話不說便引著蕭妙妙朝著湖心閣的方向而去。
江千夜聽到下人來稟蕭妙妙來了時,心頭頓時一喜,隨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蹙了蹙眉,冷聲吩咐陸遊道,
“去告訴後院的人都老實些,莫要出來衝撞了她。”
陸遊想起後院那位同蕭妙妙有著幾分相似的小婉姑娘,頓時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沉聲應諾後迅速轉身下去安排。
豫園極大,幾乎占了北山的一半。
山莊園林區種植著各式珍貴稀有的樹木,山石園中竟還引進了一條清澈的山溪水。
可謂是,有山有水有樹木,有花有鳥有魚蟲,風景怡人的很。
蕭妙妙卻滿懷心事無心觀景。
她被仆人引到湖心閣時,江千夜已經泡好了茶,正滿臉愜意的等著她。
意料之中的,曼霜被陸婷攔在了門外,隻有蕭妙妙一人獨自進了客廳。
“坐,愣著做什麼?”江千夜笑著看她,朝著桌子對麵的軟墊揚了揚下巴。
蕭妙妙也不同他客氣,提了提裙擺便坐了上去,拿起桌案上江千夜推過來的茶盞抿了一口,撇了撇嘴,
“真難喝。”
“嘖!好刁的嘴!這可是黃山毛峰,若是被那些品茶的老東西聽到你這句,怕是要氣個好歹。”江千夜揶揄她道。
蕭妙妙嫌棄的推開茶盞,“我品不出來什麼黃山毛峰還是信陽毛尖,我隻喜歡喝奶茶。”
江千夜笑著搖頭,拍了拍手,陸婷推開門走了進來。
“去弄些奶茶過來。”江千夜吩咐道。
“是。”陸婷拱了拱手,又無聲的退了下去。
時辰已經不早了,蕭妙妙不敢耽擱的太久,便開門見山的問道,“那日在日月湖,你同穆小公爺說了什麼?他怎麼忽地變了許多,還跑到軍營裡去住……”
江千夜聽罷手上動作頓了頓。
他早已知曉穆梟臣這幾日為了躲著蕭妙妙直接住在了軍營中,想必那日自己的話給他帶來了不小的衝擊。
眼下小孔雀不明所以的跑來問自己緣由,他若是不趁機落井下石,豈不是對不住這麼好的機會!?
江千夜不動聲色的放下了茶杯,轉頭疑惑的看她,“怎麼?他沒同你說?”
蕭妙妙搖了搖頭,“沒有,所以我才來問你。”
江千夜笑了笑,看向了她耳朵上的圖騰,忽地發現這丫頭竟然又多了幾個耳洞!?
他怔了怔,問道,“你又紮耳洞了?”
本姑娘紮不紮耳洞管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