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本侯夫人的娘家是坑害宣平侯一家的罪魁禍首?”永安侯追問。
蕭妙妙輕嗤一笑,“是與不是,永安侯不是應該比民女更清楚麼?侯夫人是您的枕邊人,她都做了什麼,您不會不知道吧?
這十餘年,她沒有一日放過我阿娘,雇傭街頭惡霸一次次欺辱我娘親,害得她孤身一人連個像樣的住處都沒有,
好不容易找個營生的活計,也要被您夫人雇傭的人上門欺辱!沒有一日能過上安寧日子!”
蕭妙妙越說越是激動,想起這些年阿娘受過的苦,眼眶便忍不住發紅。
永安侯則是越聽越惱火,臉色黑如鍋底,他雙拳緊握,因著過於用力青筋都爆了起來。
而龍椅上的皇帝看著蕭妙妙竟然要狀告永安侯的嶽家,嚇得縮了縮脖子,驚恐的看著永安侯,不敢吭聲。
蕭妙妙做夢也沒想到皇帝會是這副模樣,他為何會如此懼怕永安侯?
六公主也察覺到了自己皇兄的異常,可眼下妙妙正說著冤情,她不好打斷,隻好疑惑的盯著自己的皇兄。
永安侯冷著臉接過蕭妙妙手中的狀紙,一目三行的看過之後,這才轉身遞到了皇帝的麵前,沉聲道,“皇上請過目。”
皇帝眼睛盯著那狀紙,仿佛是什麼催命符似的連連後退,說什麼也不敢接,
喃喃道:“這……這事就交給永安侯來查辦吧,朕……朕累了!”話落他逃似的跑離了金鑾殿。
蕭妙妙等人如遭雷劈一般望著皇帝倉皇而逃的背影,完全傻了眼。
而永安侯卻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將蕭妙妙的狀紙折了折,頗有幾分嚴肅的收了起來,轉身看向蕭妙妙道,“蕭姑娘狀紙上所說的證人眼下在何處?”
蕭妙妙戒備的看著他,心道把自己當傻子了不成?本姑娘現在雖然不能直接跟你撕破臉,但是告的也是你的嶽家,裝出這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給誰看?
我的證人若是交給他,怕是下一秒就會橫屍街頭!
永安侯看出了蕭妙妙的防備之意,笑了笑道,“小丫頭前日不是還去拜托我幫著尋你的阿娘,不過幾日不見,怎麼就如此生分不再相信本侯了?”
蕭妙妙抿了抿唇,起身回道,
“前日民女鬥膽去找您,是因著那時還不知您的夫人就是坑害我母族的罪魁禍首,眼下既然已經知道了,自然是不敢再輕信半分,
就好比侯爺現在知道了坑害我阿娘一家的人是您的夫人,您又會如何抉擇?
是會站在與您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夫人那邊,還是會站在我阿娘的這邊還她公道?”
永安侯看著蕭妙妙不肯信任自己的樣子,歎了口氣,走到蕭妙妙的身前儘量讓自己的神情變得親和無害,語氣慈愛的說道,
“妙妙,不管你相不相信本侯,本侯都會還你阿娘一個公道,你既然不願意將證人交給本侯,本侯再另辟他法便是,至於眼下你阿娘的安危,你不必擔憂,她一切都好。”
蕭妙妙聽罷挑了挑眉,心道阿娘果然在你手中。
她做出一副驚喜狀,“真的嗎?侯爺為何知道我娘一切都好?您找到她了?”
永安侯笑了笑,點頭道:“本侯也是昨夜才得知你娘被本侯的夫人請到了家中做客,既然你不相信本侯的夫人,本侯自是會將她安排到彆的住處,不會讓人傷害她,你安心便是。”
呸!明明是你將我阿娘擄走的,竟然有臉借勢順著自己的狀紙怪到了他夫人的頭上,真真是齷齪卑鄙的小人!
她心中鄙視,臉上卻不能表露出來,反而感激的追問道,“那我阿娘現在身在何處?侯爺將位置告訴我,我這就帶人去接阿娘回家。”
“不急,本侯與你阿娘多年未見,正好敘敘舊,眼下本侯既然要為她討回公道,自是有許多細節要同她詢問,她眼下住的地方很好,你不必牽掛。”永安侯回道。
蕭妙妙就知道他不會將阿娘還給自己,可她迫切的要知道阿娘到底關在何處,有沒有受委屈,隻好不死心的說道,“那,那您總得讓我見見我阿娘吧!”
永安侯聞後垂下眼簾似乎在猶豫。
蕭妙妙見狀咬了咬唇,逼著自己掉了幾滴眼淚,傷心的說道,
“阿娘失蹤的這些時日我寢食難安,母女連心,想必阿娘也是如此,阿娘本就身子骨弱,若是再病倒了可如何是好?”
蕭妙妙的這番話的確觸動了永安侯眼下擔心之處。
自打他將廖妹妹“接”到自己身邊,廖妹妹便再也沒笑過,不好好吃飯不好好睡覺,不過短短的幾日整個人就瘦了好幾圈。
永安侯對廖紅是真心實意的喜愛,見她這副模樣著實不舍,眼下蕭妙妙說到了點子上,他躊躇了一瞬後點了點頭,“說的是,那姑娘稍後便同本侯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