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熱。”
朝日川一時攤在自己的工作室裡,動都不想動。
一旁被抓來塗黑的時透無一郎也默默放下筆,決定下樓拿點冰上來。
朝日川一時有氣無力地叫道:“幫我也拿一份……”
聽著時透的腳步聲,朝日川一時翻了個身,感覺自己像是一條在蒸籠裡掙紮的鹹魚。
夏日炎炎,炫目的日光炙烤著大地,四處都是令人心煩意亂的蟬鳴。
家裡的冷氣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嗡地一聲罷工,驟然升起的熱度讓人變得神誌不清,等到時透下樓之後,躺在地上的朝日川一時才一拍腦袋,忘記讓對方順便去看一下維修得怎麼樣了。
這一周又是他的死線期,《三千世界》的熱度上去之後,相關的工作也就多了起來,早上他剛剛接到編輯的本報,他拿下了這期榜單的第二名,恰好連載了有半年的時間了,編輯就一並把單行本的籌備也要開始的消息告知他。
朝日川一時:行叭。
單行本的籌備,工作量對於漫畫家來說可大可小,主要是需要重新審閱一邊之前連載刊登過的內容,做一些bug的修複和畫麵調整,外加上各種插畫扉頁宣傳的工作,而喜歡較勁畫麵細節的朝日川掐指一算,發現自己不睡覺還是能肝出來的。
但時透無一郎現在暑假期,日輪刀前幾天送去保養了,時間難得有空閒,就被他抓來做個塗黑工具人,好護一下他的肝。
於是這一個暑假,時透無一郎兼職做了漫畫家助手的工作,白天被朝日川一時指這指那,晚上就把這位漫畫家抓到樓下用木刀一頓毒打,啊不是,對練。
時透無一郎下了一趟樓就回來了,給自己和朝日川一時各拿了一袋雪糕,漫畫家接過雪糕,直接就把袋子貼到自己頭上,掙紮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兩個人都在努力轉移自己注意力忍耐著盛夏的溫度,連對話都是乾巴巴的:
“這幾頁已經塗好了,還有嗎?”
“還有這幾頁,辛苦了。”
“好。”
奴良陸生來到的時候,就看到這一人一鬼頭頂冰袋努力工作,一時間覺得自己不該打擾到他們。
“又來了?”
朝日川一時應了一聲:“是妖怪那邊又有什麼新消息嗎?”
時透無一郎也轉頭看了一眼,對妖怪少主的到訪見怪不怪。
確定了合作之後,朝日川一時和妖怪打交道的機會日益劇增,妖怪的眼線能發現許多人類無法發現到的東西,每一位柱都在自己負責的巡視區域多了一條新的消息渠道,工作量也增加了不少。
不論是妖怪的總部還是鬼殺隊的總部,都在關東之內,產敷屋居於深山之中,最新的消息和各地的消息彙集都會先到朝日川一時和時透無一郎這裡。
奴良宅到朝日川宅的距離不過二十分鐘車程,如果有什麼新的關於鬼的消息,同在暑假期的奴良陸生都會親自上門。
妖怪少主的心思昭然若揭,公事私事都不落下,朝日川一時咬咬牙,莫名覺得有些不爽又不能怎麼樣。
這時屋外傳來嗡地一聲,朝日川一時差點沒在徐徐冷氣中哭出來:“啊,得救了!”
奴良陸生直接在漫畫家的工作室裡席地而坐,開門見山:“前幾天高尾山那邊的妖怪發現了鬼的蹤跡,根據描述,應該是之前我們遇到的上弦鬼,猗窩座,隻是後來妖怪們又跟丟了。”
聽到這個名字,朝日川一時皺了皺眉,因為上弦三和不知道是哪一條深山中的地震鯰簽訂了契約,妖怪那邊也把注意力放在了深山,因此能探知到猗窩座的行蹤不算奇怪,隻不過那些妖怪實力平平,想要跟蹤猗窩座找出他的藏身點還是很困難。
當然,如果猗窩座是屬於那種少見的藏在深山中的鬼,說不定連藏身點和社會身份都沒有,更不好把握。
朝日川一時抱怨了一句:“上弦的鬼果然是跑得一個比一個快,我會安排隱部隊對關注那一邊的山野地區,看看他是不是經常在那邊轉悠。”
“不一定會有用。“
奴良陸生卻回答道:”因為這次派出去的妖怪是速度最好的天狗,他說‘那隻鬼是突然不見的’,高尾山是天狗的地盤,視野十分廣闊,他們覺得可能是有某一隻鬼的血鬼術可以讓鬼突然變換位置。”
“變換位置?”
朝日川一時麵色一肅:“你是說類似可以空間轉移的血鬼術?”
這下時透無一郎也皺了一下眉,作為獵鬼人,他們知道獵鬼有多棘手,這樣的血鬼術太麻煩了,而且以前從沒有出現在記錄中,奴良陸生和猗窩座戰鬥過,知道猗窩座的血鬼術是格鬥技般的術,和變換位置沒有什麼關係,也就是說有其他鬼接應了猗窩座。
這個術很大可能是來自新生成的鬼,他們情報不足。
朝日川一時和他想得一樣,不過也想到了一點:“至少我們之前遇到的低級鬼和下弦鬼都沒有使用過這樣的能力,或許是這個血鬼術有什麼限製?妖怪之裡和阻擋鬼舞辻無慘的視野一樣,也可以阻擋這個術?”
時透無一郎點點頭:“新出現的血鬼術威力不會很厲害,而且這個術本身就是猜測,我們可以先通知大家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