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碾上五指, 下了重力, 指頭連心, 疼痛讓趙建幾乎喘不上氣來,一抬頭對上周啟的臉,他疼得說話斷斷續續的:“周, 周總....”
“沒忘記我呢?”黑色皮鞋在他骨節上輕輕地一旋轉,軟泥的手皮扭成一團,伴隨著骨頭跟地板摩擦的哢嚓聲, 趙建啊了一聲大叫,不多時額頭就出汗了,他喘息道:“周總,當然記得您, 不知道您找我.....”
腦海裡閃過昨晚的畫麵,趙建急忙甩頭,昨晚他洗了手出來, 打算去找那女人時,就見那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扛著走, 那背影有幾分熟悉, 晟立這種小食品公司跟啟盛這種上市公司是沒法比的,即使是在圈子裡混,趙建根本搭不上周啟這條船。
周啟冷笑, 彎腰眯眼:“你不知道為什麼找你呢, 對吧?”
趙建沒敢回想昨晚, 他假裝不知情, 搖頭,周啟再次狠狠地一碾壓他的手,周圍有人圍了上來,但隻看戲,沒打算幫手,趙建不肯承認,周啟倒沒關係,他後退兩步,鬆腳,旁邊來幾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上前一把壓住趙建的手臂。
趙建這才開始慌了,人被架著往後麵走時,連臉都不要了,一直喊道:“周總,周...周...爺爺,爺爺你饒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啊,我要是知道我哪裡敢下/藥啊。”
藥字猛地刺激周啟的神經,他轉過身子,揉著唇角,嗓音宛如墮入地獄:“你下/藥?”
趙建懵了,那酒雖然換成烈的,但他怕她能喝,於是加了點料。
他嚇得快暈倒了,膝蓋一軟,直接就跪地上去。
此時他們正在色會酒吧的後門,周啟背對著巷口,臉色被那燈光照得忽明忽暗,宛如鬼魅,他袖子慢慢地挽起來,戾氣顯出來,竹林在一旁看著都怕了,急忙躲一旁,不一會,巷子裡傳來一聲淒厲的哀嚎聲,趙建這一身健身出來的身子根本擋不住柔道六段的周啟,就更不用說周啟下了狠手。
十來分鐘後,趙建隻剩下半口氣,他緊趴在地上:“爺。爺。”
周啟站在他麵前,懶洋洋地拍著手臂上的灰,舔了下唇角,眼眸裡的戾氣漸漸消散,他對竹林道:“帶他去醫院,醫藥費我出。”
竹林立即點頭:“好。”
身後幾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上前,抬走趙建。
周啟拍了拍衣服,接過酒吧老板遞來的一根煙,慢條斯理地叼上,隨後離開那條後巷。
酒吧老板站在巷口,目送,手裡握著煙盒,抖抖抖,臉上驚疑不定。
誰能想到,互聯網大鱷也會這麼打人。
跟個痞子似的。
下手夠狠,一想到那一拳頭到那趙建的臉上,酒吧老板仿佛那拳頭是打在他臉上似的,臉下意識地一抽。
—知識分子拳頭也這麼硬?
黑色路虎疾馳在回家的路上,窗戶開著,風呼呼地吹進來,周啟目視前方,捏著方向盤的手偶爾被燈光閃過,可見手臂上的青筋,他唇角斜斜地叼著煙,領口敞開,風順著他脖子往裡灌,鎖骨若隱若現。
一路開進公寓,公寓另外一個停車位停著棕色的保時捷,周啟油門放鬆,拿下唇角的煙,掐滅,隨後開了車裡的燈,看了眼自己此時的樣子,很好,沒有打鬥過的痕跡。
屋裡泛出燈光,家裡有人。
周啟停好車,甩上車門,刷卡進門,屋裡開著暖和的燈光。
蘇簡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水果盤正在吃,一抬眼就看周啟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長褲走進來。
有點風塵仆仆的樣子,蘇簡懶洋洋地道:“回來啦?”
她穿了居家服,黑色的棉裙,軟軟地發問,周啟跟隨她的問話軟成棉花,笑著應:“嗯回來了。”
說著就彎腰,換鞋子。
本來隻有他一個人的鞋櫃,現在不單單擺了他的,還擺了她的,高跟鞋也好平底鞋也好還有一雙白色的布鞋,整齊地擺在上麵的櫃子,周啟看著眼眸微微一軟,大步地走向蘇簡,彎腰勾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嘴唇,順便叼走她嘴裡的半片蘋果。
蘇簡擰眉:“乾嘛哦?自己吃。”
周啟坐在她身側,長腿交疊,摟著她的腰:“吃一口都不行?這麼小氣?”
蘇簡感覺他身上挺熱的,側頭看他:“你不去洗澡?”
身上隱約有股煙草跟香水味混合在一起的感覺,周啟笑著又叼走她嘴裡的哈密瓜:“等會再洗。”
蘇簡湊近他脖子,嗅了嗅。
周啟垂著眼眸看她靠近,笑問:“聞什麼呢?小狗似的。”
蘇簡擰眉:“你是不是去酒吧了?”
周啟嚼哈密瓜的嘴巴一頓,眯眼:“沒去,去酒吧哪裡能這麼早就回來。”
蘇簡想了下,點點頭:“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