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明剛到顏馨身前,隻和霸道幾何圖形打了一個照麵,霸道幾何圖形圖就瞬間消失不見。
倒是提著大刀的紅眼男毫無反應,對顏馨窮追不舍。
眼見顏馨躲到男人的身後,紅眼男立刻扔出大刀,想著砍不死顏馨也要把顏馨砸死。
不過飛來的大刀被餘魚輕鬆接住,把刀拿在手裡時,餘魚還頓了一下。
紅眼男一擊不成就衝過來要打顏馨,又被餘魚反手控製住。
紅眼男一邊瘋狂掙紮,一邊對著顏馨暴吼:“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顏馨先是躲在謝景明身後,露出一雙水潤晶瑩,小心巴巴的眼睛。
紅眼男被控製住雙手,於是往前一個猛衝想要撕咬顏馨。
顏馨被嚇了一跳,先是把臉藏回去,過了一秒又露出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憤怒的紅眼男看。
按照以往的習慣,餘魚作為遠程攻擊的異能者是不會讓紅眼男近身的,但這一次她卻是沒有對紅眼男使用火係異能。
餘魚先是看了顏馨一眼,然後對謝景明道:“不像異能者也不像處決者,倒像個普通人。”
謝景明像是聯想到了什麼,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餘魚把不停扭動的紅眼男往地上一按,讓他半邊臉頰貼著地麵,說:“你想殺了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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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組站在彆墅一樓的客廳裡,紅眼男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顏馨已經把地下室發生的事情“簡單”陳述了一遍。
現在又回到餘魚猜測的那個問題上。
餘魚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紅眼男,問:“你是普通人麼?”
紅眼男又掙紮了兩下,確認掙紮無用之後,才惱怒地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餘魚見狀,用舌頭頂了頂下牙齦,一把拉過顏馨,恐嚇紅眼男:“你要是不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讓她和你的愛原地結婚。懂?”
顏馨一臉懵,張了張嘴,最後隻發出一聲疑惑的“啊”。
謝景明聽見“原地結婚”四個字,第一時間看向餘魚。
目光漆黑硬核且十分不善。
餘魚假裝沒看見謝景明的不悅,繼續自己的審問大計。
紅眼男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控製住情緒,衝著餘魚怒吼:“對,我就是個普通人,怎麼了?是我創造了絕對完美的她,雖然她一開始沒有靈魂。但在我日夜祈求下,她活了,有靈魂了,我愛她,她也隻愛我。我們一起進入這個夢幻莊園,我們的生活隨心所欲。”
吼完這些話,紅眼男憤怒的表情又變成了嫉妒和扭曲,語氣陰狠毒辣地開口。
“我知道,她為了維持力量,不得不引誘人類愛上她,然後這些人會被她吞噬消化掉。我很嫉妒,我不能忍受任何人靠近她。但我也知道,對她來說,隻有我是特彆的。”
“可是這個女人出現了,她被這個女人蠱惑了。為了這個女人,她甚至不惜變成一個極度醜陋的男人模樣!”
這個女人明顯指的就是顏馨,但更讓謝景明無語的是紅眼男對自己長相的評價。
極度醜陋……就活了二十多年,謝景明還是第一次聽見這樣的評價。
孩童時期,他就因為長相出眾被一群婆婆媽媽追著喂飯。
等到了青春期,明裡暗裡追他的女孩兒不計其數。
那時候他也就十幾歲,說不好聽點兒就是愣頭青一個,表麵看著再沉穩早熟,骨子裡卻始終有點兒傲有點兒橫,甚至還很幼稚地自我感覺是“放蕩不羈愛自由,和女孩兒戀愛隻會影響自己練琴、做題的手速”。
往事不堪回首,但在這種思想認知的影響下,隻要是異性靠近,他就一概“婉”拒,漸漸的也就沒有女生敢輕易靠近他。
當了警察之後就有了職業病,看人時都要用眼神先“審”一下。不少人高馬大的男人都會因為這一審視而麵露膽怯,更彆提女孩兒們,對他敬而遠之都是很正常的。
即便是這樣了,他的五官也沒少給他招來情感上的困擾。
在遇見顏馨的一個月前,傅淮安還在苦口婆心地和他嘮叨。
“三兒,咱這張臉再好看那也隻是凡人一個,仙女下凡的事你就不要妄想了,這麼多喜歡你的姑娘,你看哪個合適就在一起得了,再這麼挑剔下去就要孤獨終身了!”
那時候謝景明急著回局裡處理公事,連話也沒回傅淮安一句就冷淡地走了。
後來就遇見了報警的顏馨。
一開始吧,這姑娘真哭得像“鬼”一樣。
不是誇張,是臉上真的烏漆麻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拿去見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能把他們嚇哭。
洗完臉之後倒是漂亮得讓人驚豔,但長相對謝景明來說也就那麼回事兒,覺得她好看,看兩眼也就沒下文了。
真正動心是在顏馨學演技的那次,一個心計的抬眼被她學成了翻白眼兒,還一直翻個不停。
再漂亮的五官翻起白眼兒來都是不好看的,並且還顯得十分滑稽。
謝景明以為顏馨沒有表演的天賦,一輩子都隻能翻白眼兒了,沒想到她出副本之後的晚上就學會了。
舞台表演的動作都經過藝術化處理,天然優雅好看,再配上顏馨那張漂亮得沒邊兒的臉蛋兒,讓他心跳驟停了一下。
她總是一副憨態迷茫的樣子,做出的事又總讓人刮目相看,很難不把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如果和她不熟,其實很難分辨出她是真的在狀況外,還是一肚子壞水兒。
等他緩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耳朵很燙,大概率是紅了,於是故作自然地摸了一下。
人心一旦開始浮動就再也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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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明一時五味雜陳,千頭萬緒在腦海裡瞬間鑽過。
任誰都沒想到,他走神的這一秒鐘裡,顏馨又出事了。
紅眼男怨恨地吼完,隻是控製不住情緒,掙紮著向顏馨猛衝了一下。
在紅眼男看來,畢竟自己被五花大綁,也隻能嚇嚇對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