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晚楓帶著三個隊友選擇了一處房區,並且死守房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硬生生靠著一手噴子將隊伍帶到第一的位置,甚至還將差點成為槍下亡魂的顧灼給拉了回來。
顧灼感動到不行,她感覺這個妹子是她目前為止遇到過的最厲害的一個。
晏晚楓挑眉:“哦,目前為止嗎?”
顧灼點點頭,心裡覺得王哥實在是靠譜,這麼厲害的隊友都能被王哥給找到,感覺去參加職業比賽也是綽綽有餘的。
顧灼想著,她也就把這話給說出來了。
晏晚楓輕輕笑了一聲,沒有回應,倒是隊伍裡的另外兩名隊友有些欲言又止。
第二局,晏晚楓的隊伍成功吃雞。
顧灼覺得這次拿第一希望還挺大的,甚至在晏晚楓說水喝完以後,趁著中場休息,她還去幫晏晚楓拿了瓶水回來。
倒也沒忘記隊伍裡的另外兩個人,回來的時候多拿了兩瓶礦泉水。
晏晚楓盯著那兩瓶多出來的水,莫名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也明白顧灼這樣做沒什麼錯。
第三局,晏晚楓這次發揮有些失誤,他們離第一名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但因為這局擊殺分夠多,所以隊伍的總積分還是穩穩地排在第一的位置。
顧灼看過一眼排名後,她說:“第二名還差我們好多積分……這就是那支職業選手的隊伍嗎?”
排行榜是實時統計的,上麵也會羅列出每個隊伍、每位成員的場均淘汰和傷害。
顧灼特意忽略了自己那簡直不忍直視的傷害,去看了眼第二名隊伍的人均淘汰,發現還挺均勻的……
然後再看一眼自己的隊伍傷害,隻看過兩眼,她就收回了目光——被帶躺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人家帶得動她。
最後一局,他們運氣實在不太好,前後被好幾支隊伍給夾擊,顧灼和另外兩名隊友最終是犧牲了——反正顧灼在反複被拉起、反複去世中,就已經很想快點成盒子,總覺得自己這樣太拖後腿了。
看到自己終於成盒以後,她都忍不住悄悄鬆了口氣,順勢安慰一下唯一存活的晏晚楓:“沒事的,這局沒了就沒了,第二也挺好的。”
晏晚楓從來都是要爭就爭第一,沒有什麼“第二也挺好的”這樣的概念,她聽到顧灼的話愣了一下,轉而語氣堅定地問顧灼:“你信我嗎?”
“啊?我信啊。”顧灼稀裡糊塗地回答了這麼一句。
然後就見到晏晚楓——全村唯一的希望,硬生生從毒圈邊緣殺出一條血路,直接將附近的隊伍全給屠殺殆儘,僅憑一個人。
就連導播都不斷把鏡頭給到晏晚楓身上,解說們都激動得熱血沸騰。
顧灼因為覺得戴著耳機耳朵不舒服,便偷偷將一隻耳朵給“釋放”出來,於是她就聽到解說們激動到不行的對話——
“這不是晏晚楓嗎?!名單上居然沒寫她會來!”
“不愧是楓哥,A爆了!當年楓哥就是這樣一戰成名的,沒想到今天還能看一次現場版……”
“看來楓哥又要多拿一份獎金了。”
“楓哥居然和小灼是認識的,好像楓哥挺喜歡軟妹的,她們私底下是朋友嗎?”
……
解說們情緒太激動,有些話也沒能講清楚,顧灼聽了兩耳朵,聽到的都是楓哥楓哥的,就以為解說們在說另外一支職業戰隊的選手。
而且,她還沒怎麼見過有女孩子當職業選手的,所以聽過幾耳朵,她就皺著眉重新將耳機給戴好。
因為顧灼已經成盒,她現在隻能看到晏晚楓的視角,但晏晚楓的視力比她好太多了,經常是她都沒看到人,就見晏晚楓一個平底鍋遠遠扔過去,就直接將人給擊殺。
彆說她能不能找到人,光是這個準頭,顧灼就覺得她做不到。
彆人的雙手是用來打遊戲的,我可能隻是單純來湊個數吧,顧灼忍不住想到。
第四局結束,顧灼的隊伍成功吃雞,毫無意外地拿到了第一名,受氣氛渲染,顧灼也沒能忍住站起來和晏晚楓抱成一團——主要是另外兩個男孩子她也不好意思抱。
被她抱住的晏晚楓愣了好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將雙手放在顧灼的背上,然後就笑開了,她將臉埋在顧灼的肩窩,深深吸了一口後,才抬起臉湊到顧灼旁邊,提高聲音道:“你好嬌小。”
會場的背景音樂太大聲了,顧灼沒能聽到,而工作人員還在一個勁兒地催促他們去舞台領獎。
她手勾搭著晏晚楓,儘力表達著自己的疑惑:“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晏晚楓順著她手的力道彎下腰,湊到顧灼耳朵邊,嘴唇幾乎碰到顧灼的耳垂,她道:“我說你好軟。”
晏晚楓說話時的熱氣全灑到顧灼的耳朵上,她隻覺得耳朵被吹得癢癢的,鬆開手就要去撓自己耳朵。
偏偏這時,晏晚楓身後的人突然往前擠了兩下,晏晚楓本來就彎著身體,被這麼一擠就沒站穩,往前傾身過去,嘴唇直接貼在顧灼的耳朵上。
顧灼便覺得自己耳朵一濕,她伸手就要捂自己的耳朵,手卻不小心碰到晏晚楓的嘴唇,對方便在她手心落下一個帶著滿是濕氣的吻。
……
領獎時,顧灼和晏晚楓站在一邊,另外兩個男孩子則是站在另外一邊。
剩下的流程顧灼都感覺自己暈乎乎的,然後往舞台後麵走時,她驚鴻一瞥便看到觀眾席舉著的很多個“晏晚楓”的燈牌,她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晏晚楓並不是什麼路人甲。
回到後台以後,她本來想找晏晚楓問問的,結果沒能看到晏晚楓,又見其他主播也陸陸續續回到化妝間,打算卸妝換衣服。
顧灼也就跟著換衣服,期間倒是多了幾個主播過來跟她攀談,說是真趣上麵互相關注,有機會一起打遊戲之類的。
都是一個平台的,而且這些人基本上都比自己名氣大,顧灼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便一一給記下來。
等她換好衣服,就去從工作人員那兒拿回自己手機,先是給林岱風發去消息,說是自己等會兒就會出來。
林岱風回了個“好”,說過自己的位置後,就說會在外麵等顧灼。
顧灼對著化妝鏡看了眼,覺得這個妝容雖然不誇張,但還是稍顯得濃了一點,再加上會場那裡打了好幾個小時的比賽,這會兒也微微有些出油,便找人借了卸妝水擦掉。
她卸妝時,旁邊有個剛剛和她加上好友的主播忍不住湊過來看她。
顧灼不知道她在看什麼,就尷尬地笑了一下,然後接著卸妝,一直到顧灼卸完全臉,她才聽到那個女孩幽幽地說了句:“原來你素顏也這麼好看,是做了半永久嗎?”
顧灼愣了下,她轉過頭去看那名女孩,那女孩就趁機湊近她,睜大眼睛看顧灼的臉,顧灼下意識後撤一點,解釋道:“沒有做過半永久什麼的。”
她覺得就算自己這樣解釋,對方可能也不太會相信,但她真沒想到對方會直接上手來摸,還掐了一下——力道不大,但顧灼總覺得這行為有點過了。
對方掐了一下就收回手,她食指和拇指搓了兩下,然後指了指顧灼的臉,說:“上麵還有一點粉,好像沒卸乾淨。”
“是嗎?”顧灼應了一聲,又伸手擦了一下,發現的確還有。
那女孩卻是轉身從自己的化妝包裡拿出卸妝水來,遞給顧灼,她道:“你先用我的吧,這個還挺好用的。”
“謝謝。”顧灼伸手接過,覺得這女孩人還是挺不錯的,唯一一點就是,她卸妝的時候,對方非要在旁邊看著,她就有點尷尬了。
轉念一想,可能對方壓根兒就不信她沒做過半永久才會這樣,於是顧灼就又理解了一點。
卸完妝以後她把卸妝水還給對方,然後就打算出去找林岱風,卻被對方給攔了一下,顧灼疑惑地看向對方,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那女孩一臉為難地看著顧灼,顧灼立刻就明白過來,對方先前的舉動可能不僅僅是出於好意,明顯是有什麼事要拜托自己。
顧灼便懊惱起自己的不長記性,怎麼還是這樣,彆人稍微投遞出一點好意,她便全盤接收,也就是她以前運氣好,但不是每次都能這樣。
現在,彆人的東西她用都用了,如果不是什麼特彆為難的事,她能幫的還是得幫一下,當下便耐著性子看著對方,等著對方提要求。
那女孩兒被顧灼這樣看著,本來就有些不好意思,這會兒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本來想問的話一下拐了個彎,她道:“等會兒你準備去哪兒啊?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我才來Y市兩天,對這裡還不是特彆熟。”
顧灼下意識就想拒絕,她也不覺得對方是真想和她一起出去玩,便直接拒絕了:“不好意思,我還有個朋友在等我。”
女孩明顯就有些急了,她笑著說:“嗐,這有什麼?那就帶上我一個唄,人多熱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