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這時已經緩了過來,終於露出了笑,“他被殷王派出去了,起碼一個月都不會在府了。”
“啊!”
芸香睜圓眼睛,眨了幾眨,心口跳的更厲害,那股激動之情好像都不照婉婉差多少。
“就是說他要離開王府了?啊,那太好了呀小姐!”
小丫鬟心花怒放,歡喜溢於言表,要跳起來了般。
“那小姐,小姐有什麼打算?”
婉婉眸光如炬,拉起了芸香的手,說的斬釘截鐵。
“離開這兒,你和我。”
“啊!”
芸香自是萬萬沒想到,一時間愣了,“小……小姐……”
婉婉點頭應聲,再度肯定。有些事,她要與芸香說,但自知重生之事太是匪夷所思,又不知如何去告訴她。
她拉著芸香的手,來到床邊,想來想去,決定以夢境相告。
“那日我暈倒後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我從出生到死亡,完完整整的一生。夢裡,我看見新婚之夜時是那柳豔茹在水中下藥害我;還看見了她與上官類偷情;還有三年後,上官類囚禁了我,我至死都沒有出去。”
“啊!”
芸香捂住了嘴巴,“小……小姐……”
婉婉點頭,“夢中的小時與我真實經曆過的一模一樣,所以……”
芸香渾身顫抖。
她信,她當然信。
她回想前幾天小姐的異常,再想小姐說那柳豔茹和上官類偷情,結果她看到了!
“我還一直好奇小姐昏著是怎麼知道的他倆偷情的,原來……原來是夢麼!難怪小姐昏後醒來,就與原來不一樣了許多,原來是這樣!”
婉婉點頭。她知道芸香會相信她。
這個小丫鬟對她向來如此,就算她不與她說這些,隻要她要她去做什麼,她也會去做,甚至不問緣由。她會一直站在她身邊,陪著她。
“那……小姐,那……”
芸香一想起小姐適才說那上官類三年後囚禁了她,鼻子就酸了,心疼的想哭。
婉婉摸摸她的頭。
“芸香莫要擔心。”
“小姐已經有法子了麼?”
婉婉有了,但那是場豪賭,當下她沒多說,隻是問起了她讓她打聽的事。
“不急,芸香先說說那事兒怎樣了?”
“唔,是。”
芸香聽了就會意,趕緊擦了下眼淚,不敢馬虎地說了起來。
“芸香打探到了,小郡主明天巳時會去練武場。小姐,是小郡主能幫上我們麼 ?”
“巳時……”
婉婉重複著,拍了拍芸香的手。
“不是小郡主,是另一個人,以後我再告訴芸香……”
小丫鬟乖巧地應聲。
“我知道了小姐,小姐……”
婉婉看她眼圈還紅著,知她是難受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
她微微一笑,又摸了摸丫鬟的頭。
“會好的,彆怕。”
“嗯!”
芸香擦了把臉,重重地點頭。
當晚,婉婉躺在床上,望著床頂的鏤空花紋,暗暗地攥起了手,接著她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日,婉婉精神的很,早早地醒來,穿戴整齊,化好了妝,便先給那虞姬請安去了。
她在那雨花居待了一盞茶的功夫,出來後,便與芸香徜徉漫步,拖延時間。
這殷王府極大,很多地方婉婉都未曾去過。
前世她乖巧,恪守本分,因被說長得妖豔惹眼,不安分,所以處處小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部分時間就在淩雲閣彈琴畫畫,生怕人說她什麼閒話。可現在想來,真是諷刺又好笑。
她苦心維護的形象啊,最後被上官類幾下子就給撕毀了。
她就怕人說她勾勾搭搭的不正經,那上官類就照著她怕的來了。
今生她還管啥,她什麼也不管!
婉婉穿著一襲紅衣,梳著朝雲近香髻,那垂在臉旁的兩縷秀發把小臉襯的更小了。
她化妝不濃,但本身生的就豔麗,偏媚,加之玲瓏有致的身段,傾國傾城的臉蛋和步步生蓮的姿態,王府這麼一走,吸引了好多目光!
但凡路過之人,誰都會多看她幾眼。有的會竊竊私語兩句,放做是前世,婉婉怯生生的總要小可憐兒地想,她們是不是又說她不正經了。
今生她竟是連想都沒想,甚至都沒理會誰人看不看她的。
大抵時間到了,倆人便去了那練武場。臨近著,婉婉心口猛跳,強壓製了心內中的悸動。
遠遠地還未進門,高牆之內“嗖嗖”的羽箭聲便傳入了她的耳中,與此同時一個女孩清脆又豪爽的聲音響起。
“好!穆川勝!”
穆川,魏昭……
光聽到那名字婉婉便覺得心要蹦出來了般,竟是沒出息的腿一軟,差點跌倒。好在有芸香扶著。
她心肝亂顫,此時有一點是肯定的,就是那魏昭一定在場。
隨即,婉婉與丫鬟進了門,諾大空曠的場地,遠遠地,隻見那練武場上有十多個男子。
男子各個手持弓箭,對準目標靶子。其中一個,黑衣玄發,麵如冠玉,清冷深沉,在這眾人之中,卓爾不群,一眼便能被人看到。
“嗖”地一聲羽箭離弦,那人第一個一箭穿透把心,這時但聽那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
“還是穆川勝!”
婉婉瞬時呆了一下,他,他就是魏昭……
這也太好看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