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知道她在說什麼。
婉婉心中當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重選一百次,她的做法也不會變,隻是在魏昭麵前,她自然不能這般決絕。
“沒什麼。”
“唔……”
婉婉戰戰兢兢地拉男人坐了下去。
“皇上,臣妾是不是,太後她……”
“朕說了沒什麼,不要再提。”
魏昭語聲不喜不怒,身子斜著靠到了美人榻的一邊兒上,看起來頗是放鬆,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婉婉到了嘴邊兒的話也便咽了下去,這時見男人的視線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現在可還踢你?”
婉婉笑笑,當即人便坐到了他的身邊,乖巧地搖了搖頭,“不了。皇上……皇上想不想聽聽?”
魏昭眯了眯眼,而後嘴角一動,卻是來了。
婉婉登時臉紅心跳的。男人探身過來,湊近她的隆起的肚子。他的臉棱角分明,劍眉斜飛,目如朗星,薄唇緊抿,側顏完美的無可挑剔,看著實在是讓人著迷心動。
他這張臉,婉婉是真愛,思及此,她也不禁心中暗道:“原來自己也是個好色的。”
“聽到了麼?”
魏昭唇角漸漸勾起一抹笑。
“聽到了。”
男人起身,又恢複了之前的姿勢。
婉婉朝他湊了湊。
“若是個男娃娃皇上肯定歡喜,但若是個女娃娃,皇上也歡喜麼?”
“朕的孩子,自然是什麼都好。”
婉婉抿唇笑笑,心道:如此便好。
關於自己這胎,婉婉實則也是毫無壓力。是個男孩兒便有功了,女孩兒也是魏昭的長女。
總歸都是魏昭的第一個孩子,從她懷孕時,他逼迫太醫保胎也便看的出來,他還是很重視這孩子的。
隻是有人……
思及此,婉婉手中拿著葡萄,剛要給魏昭剝,這時便特意地把它掉在了地上。
“啊……”
婉婉笑笑又去拿另一顆,嬌滴滴的道:“皇上不知,臣妾近來好像有病了似的,常常沒力氣,總覺得一天不如一天似的,尤其是每日早上醒來,臣妾常常感到……啊……”
婉婉笑嗬嗬,嬌滴滴地正說著,這時突然止了話,閉了口,隨後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快速地從懷中拿出了帕子捂住了嘴,也背過了身去。
魏昭見她臉色煞白,這時也起了身,一句“怎麼了”還沒出口,隻見婉婉霍然好像吐了一口,再接著便見她渾身一個激靈,就扔了那帕子,旋即“嗚”地一聲哭了出來,奔到了魏昭的身邊。
“皇上,皇上!!”
魏昭沒用看那帕子,隻見她唇角尚餘血跡,這時還有什麼不明白,再看那落地的帕子,果然其上有血!
婉婉哭著一下子就奔進了魏昭的懷中,渾身戰栗,眼淚嘩嘩往下流, “皇上,這是怎麼回事兒……”
芸香緊接著便奔了過來,撿起那帕子,亦是嚇得渾身哆嗦。
“傳太醫!”
魏昭一攥拳頭,當下暴怒,抱起了哭泣不止的婉婉就進了臥房!
瞬時本來都沉浸在小月與那翠娥被打之事的鐘粹宮宮女們一個個地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婉婉上了床,縮在了被子中,控製不住地哭。
“臣妾怎麼了?”
“彆怕。”
魏昭臉色極其難看,畢竟婉婉臨盆在即,此時的反應又像極了中毒,但他本派了人每日檢查她的吃喝用品。竟然有人頂風作案,真是膽大包天,魏昭怎能不氣!
他立時便叫來了太醫院的一大半人,更是直接就封鎖了鐘粹宮,沒待太醫查看婉婉,鐘粹宮上上下下的宮女太監,便統統被□□在了原地!
人群中有人微微發抖,但又漸漸安撫了自己。
不時,太醫們便匆匆趕了過來。
宋太醫滿頭是汗,急著過來,跪在了床邊,仔細地查看起來。
他渾身顫著,但隨著診脈,又漸漸地安穩了下來,不時,他起身跪在了皇上麵前。
“啟稟皇上,娘娘脈象平穩,除了有些體虛以外,並無大礙。”
魏昭怒道:“她之前說她多夢,你說她無大礙,又說她疲乏無力,你還說她無大礙,今日吐了血,你還是說她無大礙,嗯?”
“是……”
那宋大夫渾身戰栗,立時垂下頭,俯身在地。魏昭這時看向了那俯身而立的徐太醫。隻此一眼,那徐太醫立時上前,“是。”
而後便跪在了床邊,為婉婉診脈。汗水順著那太醫的額上流下,屋中寂靜無聲,那徐太醫眉頭越皺越深,許久,起身來報。
“啟稟皇上,娘娘脈象的確正常,卻是隻是有些體虛,脈搏略快,並無中毒跡象。”
魏昭一眼不發,但卻抬頭看向了下一個太醫。那太醫姓李,亦是趕緊上前,但診過之後,與之前兩人所說無異。
接著陸續又來了兩人,一共五人說法大同小異。
有人提出,貴妃娘娘因為懷孕,月份大了,或又可能肝火旺盛,導致了吐血……
婉婉縮在被窩中,小手夠著魏昭的大手,抽抽噎噎,淚眼汪汪地看著男人。
“婉婉不想死……婉婉想好好地生下和皇上的孩子……”
“稍安,有朕在,沒人能傷害你和孩子,嗯?”
魏昭輕聲安撫了人,接著便命人開始再次大肆地檢查這鐘粹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