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女人不喜歡他的身份。
“說說看,為何?”
婉婉瞅他一眼,咬了下唇,眼波流轉,瞧人又不瞧人的。
“為何?便是如此時啊,皇上以身份壓人,人家不愛他還不行麼?這愛不愛的,還有強求的?”
那魏昭聽罷,俊臉登時一沉。
婉婉一鼓作氣,瞄他一眼,也沒管,隻接著又道:“我當初和皇上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斷沒想到會有一日被人逼迫呢。”
她說著又有一搭無一搭地瞧了瞧那魏昭的臉色,但見男人的臉都要綠了似的。
婉婉心中是有些怕的,但此時怕有什麼用。她不敢說自己了解魏昭,但這人高傲。她從認識他那天起就知道,此時說這話,她就是想把他那骨子裡的那傲氣逼出來。
魏昭無非是為色,但顏色好的女人多了,他又不缺女人,更是從小到大就被女人捧著,哄著,愛他的女人也是多了是了。
如此說他纏人,他會不屑。
婉婉越說便越放鬆,那鳳眸流轉,媚色天成,瞧了人一眼,那小樣子裡滿滿的被人賴上了,甩不掉了的苦惱。
魏昭的俊臉越拉越長,薄唇緊抿著,一言不發。
婉婉眼睜睜地看著人緩緩地站了起來,朝她過來。
倆人本來就是對著,距離極近,一步而已。
那男人的手一把拍在了她身旁的桌子上,那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人,氣息漸進,“蘇婉婉,你真是愈發的放肆,真是活膩了!”
婉婉咽了下口水,但旋即也不管那亂七八糟的,秀眉一蹙,小臉兒揚起便道:“那都是因為皇上強人所難!唔......”
然她那不客氣的話,憤憤地一說,心中還有著一串的話,還沒連珠炮的繼續頂撞他,卻是驟然見他男人靠近過來,一下子就親住了她。
婉婉睜圓眼睛,羽睫顫動了好幾下,心口猛地“砰砰”直跳。那男人的俊臉近在眼前,一股熟悉的淡淡的香氣撲麵而來。
瞬時屋中空氣以及他二人仿佛都凝滯了一般,四周死一般的靜,隻能聽見心口傳來的“砰砰”之聲,倆人眸光對著,彼此相望,好似良久,那男人深深地親起了她來。
婉婉都不會動了一般,妥妥地傻了。那魏昭雖瞧著極其霸道,攻勢極強,但實際卻又輕柔又溫和,這一吻,綿延又纏綿。
卻是許久之後,那男人才罷休。婉婉唇瓣顫動,原本紅潤的小嘴兒此時被蹂的宛如雨打後的小花。
四目相對,倆人咫尺距離,男人的臉就在眼前,婉婉還心口狂跳著,恍惚還沒反應過來一般,這時但見魏昭那深邃的眸子,諦視著她,冷著臉,張口問道:“你再說一句。”
婉婉腦子都木了,瞬時都想不起來剛才說了什麼,卻是恍惚過了一會兒,才憶起適才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當即便咬住唇,更是想罵人,但才動了一下,那魏昭便又親了她一下,她每要說話,他便親她一下。那小人瞬時呆愣,都給親的蒙了,到了最後,使勁兒地一推人。
“我困了!我要睡覺!你走!”
說著人又使勁兒地推了魏昭一下,動了身就跑進了臥房去,大聲朝著芸香道:“我睡了,誰也不見,你把閒雜人等都給我攆出去!”
這閒雜人等還能有誰,不就是魏昭麼!
魏昭此時也站直了身子,舌尖頂了下腮,側眸朝著那裡屋晃動的珠簾瞥了一眼,裡頭那小人兒的聲音連連再起,不時便見丫鬟芸香被人催了出來。
“皇上......”
芸香雖然什麼都站在小姐身邊,也因為魏昭曾把小姐攆出宮來和他有氣,但她哪敢攆皇上。
魏昭也沒用人攆,微微舔了舔唇,嘴角輕輕一勾,背過手去,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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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衣服都沒脫就鑽進了被窩中,連著臉一起蒙了起來,使勁兒咬著唇,想起適才心口還“砰砰”跳,但越想越生氣。
魏昭,他有病麼?
婉婉以為那魏昭定然氣死了,然看上去他也確實是生氣了,可是他!婉婉現在完全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生氣還是不生氣,更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臉皮變得這麼厚了!
她縮在被窩中,不由得生氣,但卻是也一直注意著旁屋中的動靜,不時,但覺那男人好像是走了,果然,芸香的聲音傳來。
“小姐,皇上走了。”
婉婉這才掀開了被子,露出了小腦袋。
當晚,她接著也便洗漱真的睡了。
這天她特意吩咐了丫鬟,把門插好,誰來也不許給開。芸香應聲照做了。
婉婉躺下的也算是頗早,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本來三日為限,她想的好好的,但覺那般說了,那魏昭肯定要生氣,十有**就不理她了,便如當時在宮中一般。但是......
婉婉可是真沒想到!
當下她便開始有些煩躁了,這越睡不著,就真的越睡不著,腦子開始鋪天蓋地地什麼都想,亂七八糟的,到了後來,到底是起了身來,坐了一會兒。
然良久,也不知是受著什麼驅使,她咬了咬唇,便下了地去,走到一麵櫃前,打開了門,開啟了自己的裝衣箱子,衣服都已經被芸香掛起,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個小盒子。
婉婉小心地把盒子拿了出來,返回了床上,摸出隨身攜帶的小錦帶中的鑰匙,再度打開了它......
她一樣一樣的把東西拿了出來,撫摸著,瞧著,首先的一個便是那帶有龍紋的卷軸。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卷軸,隻見其上赫然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氏婉婉,敏慧聰雅,勤勉柔順,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深慰朕心,著即冊封為皇貴妃,賜號婉......”
她心中緩緩地念著,玉手輕撫其上字跡,那字矯若驚龍,力透紙背......
是魏昭親手書寫......
她盯著那金黃色的卷軸良久才緩緩卷起,放下,接著便又拾起那張竹綠色的帕子。
那帕子是昔日在大殷王府中,她去雨竹林時,從魏昭的懷中摸出來的“定情信物”。
婉婉打開又疊了,疊了又打開,擺弄了良久方才放了回去......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