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伯還能怎麼辦,現做都要給這個祖宗做一份出來。
其實周淅陸突然會想到吃生煎包,也和黎果也有點關係。
晚上從醫院回來的時候,黎果大概是覺得兩個人沒話題聊太尷尬,於是便扯東扯西的。她說街角有家生煎包特彆好吃,還說自己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去買兩個來當早餐吃。
當時周淅陸還以為黎果會去買一份過來給他嘗嘗,可都到家門口了,這小家夥也沒問一句他有沒有吃晚飯,也真真是沒有良心。
快掛電話的時候,周淅陸又跟陳陽伯說了一句:“準備兩個人的份,再買點小姑娘愛的吃食。”
*
創作的時候周淅陸不喜歡在家裡,對他而言,家是用來休息放鬆的。
但一些事他還是要拿回家來處理。比如來自大洋彼岸的辦公郵件,又或者家裡的老太爺又打電話來催。
周老太爺大晚上的不睡覺,又給周淅陸搖來了一個電話,第一句便是質問:“給你私人號碼打電話怎麼不接?你知道我打了多少個電話才找到你?你現在倒是比總統還忙。”
周淅陸哦了一聲:“私人手機送人了,還沒補卡。”
周老太爺才不相信,哼了一聲:“找到那個小丫頭了嗎?”
周淅陸嗯了一聲。
周老太爺聞言有些驚喜:“是嘛?那你以後還是得多關照關照,小丫頭命苦。”
周淅陸笑:“老爺子,我怎麼從來不見你那麼心疼我呢?”
“你有什麼可心疼的?你做什麼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倔驢似的,家裡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家裡好吃好喝給你白吃白喝,你非要自己去外麵瞎折騰,
折騰死你才好。”老太爺不免又是一番嘮叨。
周淅陸認認真真聽著嘮叨,慢慢踱著步子走到了家門外:“老爺子,最近身子還好嘛?”
“還行,死不了呢。我不給你打電話,你就不會給我來一個電話。你姐姐也是,你們姐弟倆就是一個德行!”
周淅陸問:“想您孫子孫女了啊?”
老太爺自然不會說想的,他說:“想什麼想?想你們兩個白眼狼有什麼用?”
周淅陸
笑:“要不要回趟內地?您也有好多年沒回來了。”
那頭老太爺默了默。
陳陽伯的電話就是自這個時候打來的,說是東西送到了。
陳陽伯在周淅陸身邊辦事這幾年也算是完全摸透了老板的性格。
不說話的周淅陸看著像個西裝筆挺的成功人士,但脫離開工作,他骨子裡其實也還像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
陳陽伯覺得,藝術家大概都有那麼一點超凡脫俗,所以才需要他這種平凡人來照顧。
今晚的周淅陸穿著一件亞麻質地的衣服,剛洗過的頭發軟趴趴地貼在額前,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懶洋洋,他對陳陽伯道:“衛生間太小,我喜歡的沐浴露你也沒準備。”
陳陽伯問:“那您洗澡了嗎?”
周淅陸點點頭:“勉強洗了,用小丫頭的沐浴露。”
彆說,還挺香,聞起來甜甜的。
陳陽伯說:“我的失誤,現在給您送來?”
周淅陸橫了陳陽伯一眼:“我還沒有那麼不人道吧。”
陳陽伯笑了笑:“那我回去了。”
“嗯。”
周淅陸關了大門,正準備穿過天井的時候,無意間抬頭望到了天上的一輪圓月。
他下意識想問陳陽伯今天是幾號?
好像是十六,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進了屋,周淅陸把東西往茶幾上一放,大發慈悲準備上樓去喊小丫頭來吃點。
說起來,黎果從打完針到現在也是滴水未進,這會兒估計也該餓了。
快步上了樓梯,周淅陸走到黎果的房門前敲了敲門。
無人回應。
睡著了?
可房間裡燈還是亮著的。
周淅陸低低喊了聲:“黎果?”
依舊無人回應。
聯係起小丫頭今天晚上還在發燒,不免有點讓人擔心。恰好房間門沒有鎖上,周淅陸稍微用力推了一下。
人不在。
去哪兒了?
周淅陸微微蹙眉,轉身準備往樓下走。
就在樓梯口,周淅陸依稀見到有一塊粉紅色的布料靜躺在木板上。他也沒多想,這家裡左右不過兩個人,不是他的,那就是黎果的。
於是他順手撿起這塊粉紅色的“布料”。
與此同時,正在樓下洗澡的黎果也是剛一番暢快淋漓完畢。
南州市三月底的深夜,到底還是帶著濃濃的涼意。
黎果之前坐在電腦前追番,手腳都凍得冰涼。這通熱水澡讓她通體暖和,也算是滿血複活了。
用手擦了擦鏡子前的水汽,粉粉嫩嫩的黎果就像是剝了皮的雞蛋,她這個人本來就生得白,現在簡直是嫩得不行。
黎果用乾發帽將自己的濕長發包裹住,再用浴巾給自己擦乾了身子。等到去穿睡覺時要穿的睡裙時,卻一時之間卻找不到要穿的內褲。也沒多想,覺得大概是自己剛才放在床上忘了拿。
下身空空的,怎麼都感覺怪異。黎果準備推開浴室的門就三步並作兩步往樓上去,以免不小心遇到自己的室友。
可墨菲定律告訴人們:事情往往會向你所想到的不好的方向發展。
就在黎果推開浴室的門時,恰好看到從樓上下來的室友“陸先生”。
兩人相逢於浴室門口,總不能揮手說好巧吧?
事實上,周淅陸也難得覺得有點尷尬了。
畢竟,小丫頭剛剛洗完澡,整個人出水芙蓉的模樣,還挺招人喜歡。
黎
果尷尬地扯了一下嘴角,正想說點什麼,隻見這位“陸先生”朝她伸手遞來一樣東西。
“這是你掉的吧。”周淅陸難得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以示友好,完全沒有多想自己手上的是什麼。
黎果看了一眼周淅陸手上的東西,立即尷尬得麵紅耳赤。
她一把從周淅陸的手中拿回自己的內褲,大喊一聲:“變態!”
周淅陸被這句話徹底給整懵圈。
不是,他為什麼就變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