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黎果就覺得這裡的夜空特彆美麗,沒想到長大以後才知道,也就隻有這裡的夜空才能看到滿天的繁星。
周城城問黎果:“這段時間在外還好嘛?”
“挺好的呀。”可這話說著,黎果卻歎了一口氣。
周城城又問:“和你那個男朋友呢?”
黎果聞言側頭看著周城城,坦承道:“分手了。”
“分手了?”周城城聞言有些意外,似乎也有些驚喜。
黎果點點頭,如實道:“他劈腿了,所以就分手了。”
“哦……”
南州市是個大城市,她一個人在這個大城市裡,時常會有一種在異鄉漂泊的感覺。時間久了,今天回到這個小鎮也覺得陌生,總覺得自己似乎到哪裡都格格不入了。
怎麼會徒然這麼憂鬱呢?黎果說都怪這殘月。
“這就是長大嗎?”黎果問周城城。
以前黎果就很喜歡對周城城說,想趕快長大,掙大錢,掙好多好多錢。周城城總無情反駁黎果想得太天真,當時黎果還不樂意周城城說這個話,現在覺得他講得真真是有道理啊。
小鎮上的路燈並不明亮,昏暗的燈光下,黎果側頭打量周城城,說:“你看起來黑了不少。”
“天天工地上跑,怎麼能不黑啊。”周城城笑了笑,白花花的牙齒尤其顯眼。
黎果轉而
一臉八卦地說:“剛才周嬸又跟我提起你女朋友的事情了呢,說人小姑娘才十八歲,你也太壞了吧。”
周城城一臉不在意:“彆聽我媽瞎說,我根本沒談戀愛,是人小姑娘非要追我。”
“嘖嘖嘖。看不出來,我們小誠誠還挺有魅力的嘛。”
周城城也不客氣,揚揚眉:“那是當然。”
說著點了一下黎果的腦袋:“就你這個有夜盲症的人眼瞎。”
“去去去。”</時候不早,周城城現在畢竟是個大男人,在黎果家多做逗留不好,於是起身告辭。離開時,周城城對黎果說:“明天早上要去山上挖竹筍,你去麼?”
黎果小時候最喜歡去山上跑了,當下答應下來:“好呀,幾點?我好早點起來。”
周城城說:“沒事,你睡到自然醒就成,我到時候來找你。”
黎果嘿嘿地笑,故意變了聲調,用娃娃音說:“城哥哥最好啦!”
周城城一來嫌棄地咦了一聲,用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道:“黎果果,你少給我惡心。”
望著周城城離開,黎果心裡還有點感慨。
明明覺得相見時還是那麼小的孩子,怎麼周城城現在就肩寬窄腰似乎能獨當一麵了?
隻得感慨,這歲月不饒人啊。
*
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黎果進屋,給自己鋪了床鋪後特地到奶奶的房間看了眼。
黎家的祖宅是典型的江南彆墅風格,二樓一底。當時黎家還未沒落時,黎父特地在家鄉蓋了這麼一套房子放在老太太的名下,說是讓她養老。也得虧有這麼一套房子,否則真是無家可歸。
黎果的房間在樓上,奶奶的房間則在樓下。
這會兒,奶奶又睡著了。黎果坐到床邊上,伸手摸了摸老太太的臉頰。她總很喜歡摸老太太的臉,並不覺得老太太臉上的皺紋醜陋,相反還覺得是時光賦予的。
老太太睡得沉,黎果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回到房間,黎果又看到了自己的那個存錢罐。這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外型酷似小豬的存錢罐。
存錢罐裡其實也沒有是那麼錢,都是一些硬幣,加起來零零總總也不過百來塊錢。現在存錢罐已經被砸碎了,徒留一些陶瓷碎片。大抵是那些零錢太少,那些債主也沒有拿走。
忙活了這麼一天,黎果這才拿出已經沒電手機插上電源。--
剛開機,就叮叮咚咚跳出很多消息。
季學林:【果果,你在哪兒?】
……
許心悠:【黎果!你去哪兒了?開機一定回個電話啊!】
……
黎果連忙回複消息,把事情的情況來龍去脈說了一遭。
群裡兩個人聽到後直接發來語音:
季學林:【你他媽下次提前打個招呼,我還以為你被人拐跑了!】
許心悠:【果果,擔心死
我了!我都去找鞠靜楓了,還以為你的失蹤跟她有關係呢!】
黎果連忙安撫,順便還吐吐苦水為自己開脫:【坐了一個下午的車,我到現在都還有點頭暈呢……】
季學林:【那你早點休息。】
許心悠:【就是就是,早點睡吧。】
黎果躺在床上,又翻了一下手機,居然翻到未接電話裡的一串陌生號碼,並未備注。
就是這個電話號碼,黎果在和他通話的時候手機沒電
,沒了下文。
眼下,黎果正猶豫要不要回撥一個過去,想問一問對方到底是誰。但一看時間不早,也就作罷。
剛準備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充電,突然手機振動起來。
靜謐的房間裡突兀響起鈴聲,黎果著實被嚇了一跳,差點沒把手機扔出去。她看了眼來電顯示上的號碼,居然就是給自己剛才在看的那串數字。
黎果皺了皺眉,按下接聽鍵,隻聽那頭道:“你人在哪兒?”
“我?”黎果有些張二摸不著頭腦,還跟對方確定一遍:“你找誰啊?”
對方語氣裡帶著克製和壓抑,道:“你,黎果。”
“哦,我在家裡啦。”黎果說。
這頭,坐在車上的周淅陸終於鬆了口氣,開始質問黎果:“為什麼關機?”
黎果老實道:“手機沒電了。”
周淅陸語氣不善:“沒電了為什麼不充電?”
黎果有些惱了:“沒找到充電的地方就沒充電啊。”
周淅陸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地疼。
晚上黎果莫名其妙掛了電話,等他再回撥過去顯示對方已關機。毫不誇張地說,當時周淅陸異常緊張反常。聯係起黎果這兩天總是在外被人欺負,他不免開始抱有最壞的打算。
於是,讓陳陽伯直接驅車到小鎮。
一路風塵仆仆,用最快的速度已經開了將近四個小時。
黎果見對方沒有說話,便硬聲問:“對了,你到底是誰啊?””
那頭仍舊不說話。--
黎果拿起手機確定了一下正在通話中,追著道:“你根本就不是陸先生對吧?那你為什麼要冒充他?為什麼不大大方方告訴我你的名字?還是你是什麼不法分子?難道你要對我劫財劫色?”
簡直越來越胡說八道。
“出來。”那頭突然出聲。
黎果又一時被搞蒙:“啊?”
正說著,一道車燈從外麵照射進來。
但這道光隻閃爍兩下,周圍又漆黑下來。
黎果走到窗戶口,與此同時,她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我在你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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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辛陵在做於榮軒的契約女友時,儘職儘責,隨叫隨到,十全十美。
這讓“男友”十分有光,在狐朋狗友麵前從不將她放在眼裡。
轉眼,契約期限一到,辛陵拿著酬勞走得瀟瀟灑灑,頭也不回。
有人問起於榮
軒那個乖女友呢?
他一臉無所謂道:“不過是個女人而已,大少爺隨隨便便就能找一個。”
可他卻再也找不到了。
某個瓢潑大雨的夜裡,於榮軒淋濕了一身,紅著眼敲開辛陵家的房門。
不料,開門的卻是自己的死對頭周焯燃。
周焯燃穿著浴袍,單手拿著毛巾擦拭潮潤的發,脖頸上還有一抹紅。
他慵懶倚靠在門框上,一臉似笑非笑道:“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