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崽子!”馮老頭故技重施,抄起桌上的扇子對著上官靜的額頭就是一下:“又給我找事!帶著你這麼一個猴崽子我就已經夠累了,再來個精明膽大,敢朝自己哥哥下手的小狼崽子,我還活不活了!”
“一個也是教,兩個也是教,”上官靜笑得賴唧唧:“一樣的功夫而已。您老人家就彆抱怨了!回頭我回管事姑姑一聲,將學畫畫的時間調到午後景珩放學以後。反正嘛……已經春天了,白日漸長,閒著也是閒著。”
馮老頭閉著眼不吭聲,上官靜也不理他,低著頭有一筆每一筆的照著畫冊十分敷衍地畫著葡萄藤,許久之後,馮老頭才懶洋洋的睜開了眼,嫌棄地瞟了一眼上官靜,開口說道:“這事兒你彆自己去找管事姑姑提,你娘這兩日要來看你,剛好都一齊讓她代勞了。至於怎樣讓她同意幫你開口,你自己想辦法。”
“行!”上官靜嘻嘻一笑:“隻要您老人家肯賣力氣教,其他的教給我。禦書苑那幫先生,隻會教他死讀書,他在那邊人人嫌棄,也沒什麼朋友,因此也沒誰願意和他說些廟堂政事、朝野八卦,他總是趁著宗室子弟和翰林先生們閒聊時偷偷豎著耳朵聽,多可憐啊!總這樣下去可不行。”
“乾嘛?”馮老頭一臉戒備地看著上官靜:“你爹想把他的閨女們,全照著皇後的標準培養,這才花了大價錢請我來。你現在又是想乾嘛?難不成想讓老夫幫你培養個皇帝出來?你爹和淮陽王還沒開始合夥謀反呢!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就開始未雨綢繆,準備爭儲位了?”
“得了。”上官靜毫不客氣地朝馮老頭做了個鬼臉:“我巴不得他們消停些彆作死。還培養皇帝呢!您老人家隻是個閨塾師父,連個翰林都不是,有什麼資格做帝師?”
“帝師怎麼了?難不成老夫還比誰差不成?”馮老頭氣得直瞪眼睛:“若不是當年……”
馮老頭說了一半突然噎住了。上官靜淘氣地眨眨眼,故意問道:“當年怎麼了?先生您說啊!”
“去去去!”馮老頭氣急敗壞地朝上官靜擺手:“小猴崽子一點不討喜,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點都不知道尊師重道。”
“您就知道嫌棄我。”上官靜撇撇嘴:“也彆急,若是過些日子,景珩能順利來跟您‘學畫’,您就有乖學生了,也不用一日日的被我氣得倒仰。”
“小小年紀就殺伐決斷的小狼崽子能比你好到哪去。”馮老頭冷哼一聲:“老夫不信你的邪。”
上官靜眨眨眼:“景珩聰明極了。您可彆忘了,他是蘇平的外孫子。他增外祖蘇文端可是三朝帝師,大周朝最有聲望的鴻儒。這叫什麼?這叫根正苗紅,從小就是讀書的料子。”
“哼!”馮老頭十分不屑地冷哼一聲。嘴裡咕噥些什麼上官靜沒聽清,但她覺得好像是“沽名釣譽”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