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小喜帶著自己的小夥伴進來了,那個年輕內監看起來與小喜年紀相仿,一進門先主動給蕭景珩行了個禮:“公子好,奴才是全福。”
“全福?”蕭景珩似乎很是好奇的模樣:“你的名字也是進宮時師父給起的?”
“回公子的話,”全福立刻點點頭:“是師父給起的,咱們做內監的都是這個規矩。”
“公子,”小喜跟著多補了一句:“全福和奴才是差不多時候進宮的,都是一個師父。”
小喜的嘴皮子挺利索,幾句話就解釋清楚了,他和全福一起進宮,之後兩人一個在尚舍局,一個在空置的流霞閣做雜役,不過一直住在一起,關係很不錯,這次恰好被齊正榮選在一處當差,倆人還挺高興。
“這麼說,我這裡算是好差事?”蕭景珩問道。
全福不敢答,成天在蕭景珩麵前伺候茶水的小喜膽子大一些,點點頭應道:“回公子的話,咱們平康宮活不多,公子您又是脾氣極好的,自然是好差事。”
“我可不這麼覺得。”蕭景珩微笑著搖搖頭:“若是我死了,你們會怎樣?”
他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天氣很好一樣輕描淡寫,但依舊將小喜和全福嚇了一大跳,兩人忙不迭的跪下了,嚇得渾身發抖:“公子!您這話……奴才們既然到了平康宮,自然是對公子……”
“怕什麼,我隻是問問。”蕭景珩依舊麵帶微笑,平靜地打斷了小喜的話:“我很好奇,若是我死了,你們會被分到其他宮苑去當差嗎?”
小喜和全福擦了擦頭上的汗,完全不知道這位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但他們也隻好實話實說地答道:“若是公子在平康宮出了什麼意外,奴才們哪裡還有活路啊!”
“原來如此。”蕭景珩點點頭:“都要陪葬,也是可憐。但若是……有人承諾會照顧你們的家人呢?”
這句話又讓小喜和全福冷汗直流,小喜趕忙答道:“沒有這種事啊公子!奴才是真的一門心思好好當差。還有全福,全福進宮之前就是孤兒。”
“我隻是問問而已。”蕭景珩朝他們露出安撫的微笑:“其實我也覺得,這樣的承諾不太合算,且不保險。我死了,整個平康宮都得陪葬,誰都逃不了,都得死。死人要怎麼確定活人一定會履行承諾呢?萬一對方為保萬全,決定一起將家人滅了口,豈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