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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遠把自己放在花灑下麵,衝澆了很久,總算衝淡了身上宿醉的味道。他把自己收拾乾淨利索後,準備出門。
臨走前他告訴周書奇:“我叫了家政阿姨下午過來收拾屋子,你不用管她,隻管睡你的就行,睡好了離開時幫我鎖好門就可以了。”
周書奇半睡半醒地應了聲好。
邵遠剛到了公司就給穀妙語發信息:“我到公司了。”
穀妙語秒回:“晚上來家裡吧,我給你煮我拿手的穀氏大米粥喝,特養身體!”
邵遠看到“粥”字,心裡又酸又甜,回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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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結束沒多久就收到邵遠已經來上班的信息,穀妙語總算安了神。
她一直懸在不上不下位置的心終於踏實地歸了原位。她不知道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邵遠身上居然長出一顆老母親般的心,聽到他生病或者疑似生病,她就跟著揪心。
不知怎麼,她希望今天的時間能過得快一點。她想趕緊去超市買些米——這回要買最上等的貢米,一分錢一分貨,那米熬出的粥,那才叫一個香。
再買點青菜,做兩三個清淡的小菜。生病和疑似生病的人都適合吃得清淡點。
穀妙語正想著晚飯餐桌上的布局,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是個陌生號碼。以為是哪個客戶,她沒多想,撈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結果電話一通,聽到從聽筒裡傳來的聲音,她的右眼皮就開始自動狂跳。
博傑從聽筒裡送來他的款款深情:“妙語,我送你的花你還喜歡嗎?一定很喜歡吧!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送!”
穀妙語:“……”
她該怎麼對付一個如此擅長自問自答的人?該怎麼叫醒一個活在自己世界裡裝睡的人?
她起身走到走廊,壓低的聲音裡透出了點狠勁兒:“博傑,我再清楚地告訴你一次,你的人和你送的花,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喜歡一丁點!你要是再騷擾我,我立刻報警!”
她說完立刻掛斷電話,拉黑了博傑的號碼。
再回到座位上,她剛剛的好心情被破壞殆儘,她連下班之後要去超市買什麼都給氣得想不全了。
下班前她和邵遠發信息,約定兩人在兩條街外的一個胡同口彙合。那裡人少,不會被公司的人看到。
下了班穀妙語收拾好東西就奔向了兩條街外的彙合地。已經立了秋,節氣雖然已經掛上了秋的名義,天氣卻還在延續夏的熱。
穀妙語趕到彙合地點時走出一身的汗。白天公司裡空調開得溫度低,她在無袖的連衣裙外麵套了件薄薄的開衫。
這一路走下來有點熱,穀妙語脫掉了開衫。她上身纖秀的曲線從開衫的遮擋下暴露出來,她兩條手臂白細得勻稱,舉手投足都是她自己還不曾察覺的女人味。
她站在集合地等著邵遠的出現。
忽然有人從身後湊近過來,一把摟住她,手就搭在她白皙的胳膊上。
穀妙語一驚,轉頭看。
她真是太大意了,都沒發現博傑跟著她,一直走到這裡來。
博傑摟在穀妙語胳膊上的那隻手,感觸到掌心下皮膚的細嫩光滑後,忍不住上下磨蹭。
“妙語,你身材好皮膚也好!”他對穀妙語笑得自以為很帥,“這啊,打不到車的,天熱,走,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家!”
穀妙語抬起胳膊厭惡地掄掉博傑那隻手,也順便掙開他摟上來的懷抱。她用開衫使勁擦著胳膊上被博傑碰過的地方,擦得皮膚一片紅都不停。
“博傑,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你離我遠點,不然我告你性|騷擾!”
博傑聽到性|騷擾幾個字,一點不怕,反而更來勁的樣子。他好像自動過濾掉了“騷擾”兩個字,留下了那個“性”字,他因為這個字變得異常興奮。
他又上前來摟穀妙語:“我就喜歡你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
穀妙語真的很想叫警察來,帶博傑去精神病醫院看看病。她一六五的細瘦身軀,怎麼也掰扯不過將近一米八的博傑的糾纏。她被博傑騷擾得快瘋了,連掏手機報警的機會都撈不著。
為了和邵遠彙合時避人耳目,他們挑的這個見麵的地方很僻靜,好半天都沒一個人經過。環境賜給博傑更加膽大妄為的邪念,他抓著穀妙語使勁懷裡帶,嘴巴朝著她蠢蠢欲動。
穀妙語覺得自己快死了。惡心死的。她心裡著急得要瘋,邵遠怎麼還不來?
她想著再掙不開博傑的欺負,她就趁他親過來的時候狠狠踢爆他的蛋,踢死他也在所不惜!
博傑的嘴唇就快要到達她的時候,在她精疲力儘心也絕望得幾乎想殺人的時候,她身上所有被博傑施加的壓力驀地消失了。
她看到邵遠正站在博傑身後,他抬手抓住了博傑的頭發向後扯,博傑被他從她身邊扯走了。她看到他的眼神,那是她從沒見過的一副又冷又怒的眼神,視線裡淬著冰與刀。雖然他的五官都還在原本的位置上,他沒什麼特彆的表情,可她看到的卻好像是一個已經怒到睚眥欲裂的他。
他把博傑從她身邊扯開後,鬆了博傑的頭發。趁著博傑罵罵咧咧地回頭看,他一拳揮出去,砸在博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