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2 / 2)

雲步虛掃了她一眼,瞥見她癡癡地盯著彆人的目光,不禁壓了壓眉心,手上一用力,直接將她拉到了身後擋著。

然後紅蓼就沒能看見蓮綻因他這個動作而生動詭異起來的眉眼。

蓮綻是真的美,曾經被尊為六界第一美人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個名號還是在被雲步虛幾次打擊之後才丟掉的。

時隔多年,她風華不減,甚至更美了,繁複的發髻,和紅蓼如出一轍的銀發,冷豔的眉眼,是不折不扣的妖異冰山大美人。

“道祖聖人。”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冷冷清清裡夾雜著一點兒勾人,聽得紅蓼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都不知道這麼官方的四個字還能叫得這麼聲情並茂呢!

學到了好嗎!

紅蓼捏了捏嗓子,靠近雲步虛輕輕喚:“道祖聖人~”

蓮綻:“……”好做作的小崽子。

然而就是如此做作的呼喚,得到了道祖聖人分分鐘的回應。

他在一片姹紫嫣紅前心如止水地轉了個身,看著造作的小崽子“嗯?”了一聲。

紅蓼於是更做作了。

她背著手,腳尖在地麵上蹭了蹭,笑笑說:“沒事沒事兒~”

狐群之中藏著兩個儘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九尾天狐,正是之前去抓過紅蓼的一對情侶。

相較於其他狐狸的不可思議,他們鎮定得鶴立雞群。

“道祖聖人遠道而來,本座特地準備了接風宴,還請聖人隨本座前去。”

蓮綻側過身去,披帛撩動,香風襲來,雲步虛終於看了她一眼。

“不必。”他想到紅蓼之前那麼大的氣性,很避嫌地後撤一步,“直接到下榻之處。”

話說完他就先一步走了,紅蓼急匆匆跟上,提著裙擺一路小跑。雲步虛察覺到自己太快了,放慢腳步等了她一下,她追上後比了個OK的手勢,兩人這才繼續走。

蓮綻靜靜看了一會,慢吞吞地說:“聖人可以先行前往,但還要勞煩紅蓼稍等片刻。”

她?紅蓼脊背一僵,擔心的事情要來了嗎?

她偷瞄雲步虛,都不用她回話,後者已經直白地問:“尋她作何。”

蓮綻說:“她竊取天狐秘術的事本座已經知道都是誤會,早在族中為她證明清白。如今她可算是回來了,合該去看看她的父母。”

大長老語重心長起來:“紅蓼,你阿父阿母很是擔心你,你未婚夫婿也為你輾轉反側夜不能寐,還有你的孩子們,他們都很想你。”

紅蓼驚呆了。

她CPU都燒乾了,都沒想明白這是整哪兒一出。

阿父阿母就算了,未婚夫婿……行,也不是不行。

可孩子是怎麼回事兒???

紅蓼不可思議道:“孩子??我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雲步虛眼神也有了變化,儘管他已經知道此她非彼她,可這又是未婚夫又是孩子……無妨,殺了了事。

蓮綻一見他那遊刃有餘的殺氣就知道事情大條了,她微微顰眉改口說:“看我,說錯了,沒有孩子,隻是你的父母和未婚夫婿,他們都在家中等你,快回去看看吧。”

看來準備得有點過,道祖那神情,總覺得真整出孩子來,不止幼崽要遭殃,青丘都得染血,那還是彆加上去了。

點到為止,點到為止。

冷美人親熱地挽起紅蓼的手臂:“聖人那邊自有族長陪伴,紅蓼我就先帶走了。”

她還沒能拉動紅蓼一步,就被雲步虛的靈力擊退數尺。

他竟在青丘裡跟她動手,看起來實力絲毫不受妖王宮大戰的影響,難不成消息有誤?

蓮綻凝眸看著紅蓼被雲步虛拉過去,十分護犢子地擋得嚴嚴實實,眼瞧著是弄不走了的。

恰好這時,漫天華彩落下,蓮逐月慢慢走來,身後帶著兩隻瞧著十分年輕美麗的狐妖。

青丘族長蓮逐月,和大長老蓮綻是親姐妹,感情極好,自來隻要妹妹喜歡的想要的,就沒有她不支持不幫忙的。

她身後的兩隻狐妖一見著紅蓼,就開始激動抹眼淚:“了了,快到阿父阿母身邊來!”

紅蓼僵硬地扭轉脖子,和雲步虛對了對眼神——她沒有父母,這是和他透露過的,蓮如果綻姐妹說的都真話,那這肯定是原身的父母,去了很容易露餡。

不過不去的話,好像更說不過去。

雲步虛當然可以替她全都拒絕,但他方才動用靈力她就跟著心驚肉跳了一下,他是一直說沒事了,她卻始終不放心。

她滿口許諾了會保護他,就不能老是讓他為自己涉險。

她也是很有心機有勇有謀的!得讓他見識一下!

“我且去探探他們的底細。”

她拍拍心口,那裡掛著他給的傳音玉佩,若有什麼事兒可以第一時間聯係到彼此。

雲步虛自然不願她去。

但他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斬斷過往聯係,保證紅蓼不會突然消失,早晚都得分頭行動,兩人一直在一起,警覺如青丘很難會透露出什麼。

於是他隻能放她過去。

紅蓼一步三回頭,活像是要英勇就義,帶著彆樣的神勇和壯烈,看得蓮綻嘴角直抽。

她這麼鋪墊煽情磨磨唧唧,就導致在她過去之前,有人已經先撲了過來。

“了了!”

紅蓼眼前劃過一道紅豔豔的影子,隨後身子一沉,被人緊緊抱在懷中。

她定睛一看,抱著她的人黑發黑眼,紅衣似火,渾身上下充滿了生命力,那雙含著水光的眼睛,更是妖孽得不像話。

紅蓼脊背一寒,瞬間把他推開,高舉雙手以示清白。

“我可沒碰他!”

她避嫌地距離妖孽紅狐兩米遠,什麼叫清清白白?這就是叫清清白白!

雲步虛冰膚雪貌,眼底如凝無限風霜,周身冷意駭得蓮逐月都矜持地退了幾步。

他都這樣了,那紅狐好像還感覺不到危機一樣,非要往紅蓼麵前湊。

“了了,你怎能這樣對我?”他好像很受傷,“你從前和我說最是愛我,此生唯我一個,永遠都不會離開我,這些話你都忘了嗎?”

“……”

你這話我沒法接。

接了咱倆就一鍋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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