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習慣了,師尊更不會覺得冷或者孤單。”
紅蓼眨眨眼,“哦”了一聲沒有話了。
嘯天窩在她懷裡,感知到她心情低落,沒忍住道:“我家大王就是想知道聖人在哪裡閉關罷了,這種事不能說的嗎?聖人是大王的道侶,他有什麼事是大王不能知道的?”
“……”
這倒確實。
沐雪沉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可是。
“弟子也不知師尊在何處閉關。”他為難道,“師尊過往閉關都是在聖殿裡,這次離開了,具體在哪裡弟子也不清楚。至少在聖殿之上,弟子感受不到師尊的氣息。”
這都是實話,紅蓼知道,因為她也感受不到。
她特地化為原形在聖殿裡找了個遍,聞不到任何屬於他的氣息。
他不在這裡,那是去哪裡了?
道聖宮那麼大,他在哪裡閉關呢?
沐雪沉都不知道,那要去哪裡找呢?
她也不是想打擾他閉關,就是想在外麵看看,看一眼就行。
就是想讓他知道,她惦念著他而已。
女朋友生氣了,冷著臉去閉關了,她什麼都不做的話,他怕是會更氣。
“沒事。”紅蓼笑笑說,“我累了,先進去休息啦,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沐雪沉沒說話,似乎是沒事了,紅蓼轉身要進去,卻聽他突然開口。
“師尊從白嬰身上取回的血脈,如今可是在師娘身上?”
紅蓼回頭:“你看得出來?”
沐雪沉點頭:“師娘身上氣息與從前不同。”
不愧是男主,真是敏銳,要知道除了水如鏡這個當時也在的人之外,目前都還沒人發現她吸收了血脈。
這是個秘密,暫時不能對外宣布,至少在雲步虛出關之前不行。
他們不知道,尚且還可以將這次大戰當做接受她的契機,若是知道了,難免不會懷疑她的用心,覺得她就是衝著血脈來的。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要這東西,雖然變強的感覺很不錯,但她本身也並不弱,這東西會蠱惑人心,她很不喜歡時時刻刻都要警惕、要去費心煉化的生活。
這樣太累了,她還是喜歡簡單一點,可她也沒彆的選擇了。
雲步虛不在,她沒辦法和他商量,隻能照著他留下的玉簡修煉。
偏就在這個時候,男主出現了,挑明了這件事,然後望著她說:“師娘不想要,對嗎?”
紅蓼愣住了:“你如何知道我不想要?”她眼神複雜,難辨真意,“這世上沒人會不想要吧?但凡修道之人,都沒辦法抗拒得了變強的誘惑。”
沐雪沉很快道:“但師娘不想。至於我如何知道,我也不知道。”
他垂著眼睛說:“大約是直覺吧。弟子的直覺一向很準。”他停頓了一下,“若師娘不要,弟子可以幫師娘將血脈取出來。”
沐雪沉的話很認真,是完全有這樣的能力,也願意這麼做,哪怕還不知師尊的意思。
紅蓼本想應下,但懷裡的嘯天急急道:“這可是地之主的血脈啊大王,有了祂你就再也不會受人掣製了,再不擔心之前妖王要挾您的事發生了!咱們建宮立業的壯誌也能很快實現了!”
……他說的這些都對。
但這些並不是紅蓼現在最在意的。
她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片刻後說:“多謝真君好意,但是不用了。”
沐雪沉有些意外。
紅蓼連道彆都沒有,匆匆進了聖殿之中。
殿門開著,他能看到她漸漸消失在內殿的身影,並不認為她真是被嘯天說動了。
他站在原地閉著眼睛,寒風送來淡淡的香氣,是從她方才站的地方送來的。
沐雪沉食指撚了撚指腹,安靜地離開。
風雪更大了。
紅蓼安置好嘯天,就變回原形,奔跑在冰天雪地之中。
她一身雪白,九條尾巴飛揚著,幾乎與雪融為一體。
因著地之主的血脈加成,她的骨化已經消退許多,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再有幾天,應該就徹底痊愈了。
其餘的傷勢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和休息,也都能好起來。
比起雲步虛的虧損,這些實在是不算什麼。
小狐狸身形嬌小,並不大,迷你得很,是以跑在雪地之中,除了會留下腳印,什麼痕跡都沒有,很不起眼。
就連那些腳印也會很快被大風雪掩埋,沒人知道她從哪裡走過。
紅蓼有些睜不開眼,今天的風雪不知道為何,居然這麼大,雪片當真是堪稱“鵝毛”,紅蓼好幾次都被落雪打到眼睛。
天氣這樣差,雲步虛在哪裡呢?
他會不會有什麼事?
隱隱約約記得,道聖宮整體狀況是會和他的狀態掛鉤的。
她不記得這是不是真的,原書實在看得太久了,能想起一些重要情節已經是很難得了。
這些小細節她隻有模糊的印象,但為了這細微的可能,還是想去找到他看一看。
就看一眼,不進去,不和他說話,不打擾他,隻讓他知道,她好好地在等他就行。
憑著這個信念,紅蓼靠著獸類的敏銳嗅覺尋遍了整個道聖宮。
風雪很大,她雪白的皮毛上都堆積了厚厚的雪,她撲騰了一下,甩掉身上的雪花,眼睛又迷了一下。
好冷,連她這個修為都覺得冷了,道聖宮的溫度怕是得零下幾十度了吧?
紅蓼擔心地望著千裡冰封的高山——他到底在哪兒呢?
雲步虛的情況其實被紅蓼料中了。
道聖宮如此異常的大雪正和他的情況掛了鉤。
他盤膝坐在黑暗空曠的冰窟之中,周圍的一切都寒冷清寂,不帶一絲鮮活生氣。
他整個人更是如冰封一般,眉眼結霜,臉旁凝冰。
在他的靈府之中,兩個念頭天人交戰。
一個逼著另一個走出去,去宣泄他的嫉妒,他的占有欲和控製欲。
一個理智地控製著另一個,嚴密地封鎖著他不得而出。
他會有今日,自己並不非常意外。
一個從未遇過情.欲的人,一個從沒愛過誰的人,更是一個事事都要爭個第一,擁有極強的鬥欲和掌控欲的人,他可以是正派的,無懈可擊的,就也可以是極端的。
所有的反端都藏在他骨髓深處。
從前不聲不響,是因為沒有引子,尚算安分。
但如今不一樣了。
雲步虛猛地睜開眼,手撐在寒冷的堅冰之上,急促地喘息著。
冰窟之外的道聖宮,雪下得更大,幾乎將錯落的宮殿掩埋其中。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