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而有點吃驚,摸摸他的額頭:“沒事啊,怎麼說胡話了?”
她靠近一些,捧住他的臉:“你被奪舍了嗎?居然願意這麼做?”
雲步虛不答反問:“我這樣你高興嗎?”
紅蓼意外地看著他,被他黑沉沉的眼睛籠罩著,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自然是高興的。”她點點頭,放開他道,“你之前願意相信我我就很高興,現在也是一樣。不過我心裡也不確定自己去了能不能真的找到他的弱點,你能跟我一起,我才更有底氣。”
雲步虛沒考慮她後麵的話,隻說:“你高興就好。”
他仍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連眼睛都不眨,看得紅蓼汗毛都豎起來了。
“了了。”
他的語氣有些難以形容,總之紅蓼聽著心中有些惴惴。
“有什麼不高興一定要同我說。”他音若碎玉,低
低沉沉,“我此生唯一,也是第一次心悅一人,難免不知該如何對你好。若反而惹得你不快活,心中記恨於我,那將是我最憾恨之事。”
紅蓼緩緩睜大眼睛,嘴巴微張,想說自己沒有不快活,更不可能記恨他,可在他這樣的注視下,莫名有些說不出口。
她良久才合上唇,輕輕地點了點頭。
雲步虛的眼神這才鬆動了一些。
他從袖中取出一對耳墜,有些生澀甚至是笨拙地朝她遞過來。
紅蓼先注意到的不是他手裡的耳墜,而是他青澀的神情。
那一瞬的他就像是個初初動心的少年,拿了精心製作的禮物送給心愛的姑娘,有些緊張,還有些期待。
“在赤焰海我曾為你做過一支桃枝簪,著實簡陋,我一直想著要補更好的給你。”
他攤開掌心,唇瓣開合:“我準備了很久,現在可以給你了。”
紅蓼長睫翕動,視線順著他緊抿的唇瓣下移,看到了白皙掌心裡的禮物。
耳墜上麵是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玉狐麵,可愛靈動,與她的本體十分相似,可謂每一處都能看到他的用心。
紅蓼摸了摸耳朵,小聲說:“這上麵好像有法陣的痕跡。”
“能看出來?”雲步虛有些驚訝,隨後笑了一下,“謝沾衣都不會看得出來,但你可以。了了,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的語氣有些複雜。
當初一個連療傷都不怎麼會,結界都破破爛爛的小狐妖,現在真的已經成長得可以獨當一麵了。
他確實不該總是將她放在溫室之中,他總是口口聲聲給她自由,她真正想做的事卻沒幾個答應過的。
他很想收回讓她親自去一趟冥界的決定,可現在知道不能那麼做了。
“我幫你戴上。”他開口的時候隻能說這個。
紅蓼站在那,由他摘掉舊的耳環換上新的。
他的動作很溫柔,特彆輕,她還沒什麼感覺他就已經戴好了。
他靜靜欣賞了一會,慢慢道:“好看。”
紅蓼一笑,正想說什麼,突然被他抱住了。
……
她再遲鈍都能感覺到他壓抑的情緒了。
她猶豫了一下,一點點環住他的腰,雖然不知道他這情緒怎麼來的,但說不上來,她好像也沒辦法坦蕩地說出沒事的安慰話來。
那怎麼辦?
紅蓼慎重考慮過後,看著他那張天仙的臉,認真嚴肅地說:“你今晚可有事?”
雲步虛搖頭。
“那好。我們明日出發,今晚就好好‘商議’一下之後的安排。”
她的表情真的很正經,正經到雲步虛完全都沒想到彆的地方。
等回了房間裡,看她細致地布下隔音的結界,也還是沒想歪。
他們要議事,這些都是應該的。
直到——
雲步虛胸口被推了一下,人朝床榻倒去,跟著而來的是呼吸淩亂的紅蓼。
“我好看嗎?”她偏著頭,特意晃了晃他送的耳墜。
雲步虛喉結動了動,到這裡已經都明白了。
“我們……”
還是說正事吧?
明早就出發,隻有一晚上時間,一旦開始做這個,肯定就沒有心思去商量彆的了。
紅蓼爬上來,打斷他的話,錯落地吻著他:“對,我們,我們現在就來。等到了冥界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了,我今晚要好好開心一下。”
她手往下,
拉開他嚴絲合縫的道袍,她可太喜歡他穿道袍了,每次都讓她特彆有感覺。
就是那種禁忌的犯罪感,讓她血液裡每一個因子都激動萬分,她連手指都有些顫抖了。
雲步虛想幫她把自己的道袍拉開,可紅蓼說:“彆,彆拉開,就這樣。”
她伏在他耳邊低聲道:“我就是要看著你衣著完好得意亂情迷。”
雲步虛閉眼屏息,視線消失之前,他看到紅蓼堪稱玩味的神情。
她在玩弄他。
意識到這一點,他沒什麼羞恥,也沒有憤怒。
如果她高興,能自心底裡消磨對他的恨意,那玩弄就玩弄吧。
他微微眯起眼,抓住她胡作非為的手,放在唇上親了一下,另一隻手摩挲過她的耳朵,擦著他親手戴上的耳墜過去,那裡麵除了有護身陣法,還有能以假亂真的冥氣,可以讓謝沾衣誤以為他留下的冥氣還在。
紅蓼被撩撥了,下手有些沒輕沒重。
雲步虛悶哼一聲,墨發披散,麵色嫣紅,手落下來,摔在被褥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他望向紅蓼,眼神中摻雜著清冷與厭世,還有那幾乎下流的欲語還休。
他呼吸滾燙道:“你想如何便如何。”
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