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蓼睜大眼睛:“你做什麼,這裡可是冥界,被謝沾衣發現……”
“莫動。”雲步虛按住她,“讓我進去。”
紅蓼麵色大變,搖搖欲墜地抓著他的手臂。
太混亂了。
實在太混亂了。
他們該把話說清楚的,怎麼就稀裡糊塗又這樣了。
不過這樣也好,紅蓼也確實需要一次彼此的納入和包裹,來確定他們隻增不減的感情。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到冥界的第二日傍晚。
紅蓼有些呆,她居然在如此龍潭虎穴睡了個自然醒?
太可怕了。
她連滾帶爬地起來,一轉頭就看見了雲步虛。
他好端端坐在旁邊,道袍整潔,溫其如玉,朗朗如日月之入懷。
嗬嗬,看看這道貌岸然的樣子,真難想象這樣的人會在危機四伏的地方搞那些事,還那麼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你就真不怕謝沾衣發現,前功儘棄?”紅蓼沒忍住,聲音沙啞地問,“還是你早就做好決定放棄計劃了?”
雲步虛薄唇開合,緩緩道:“今日比昨日更愛你。”
紅蓼:“……”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要求過什麼。
……
搞什麼。
這不是給自己下了個套嗎?
紅蓼麵紅耳赤道:“知道了!這還差不多!暫時原諒你了!”
雲步虛似乎笑了一下,這才回答道:“他發現不了,他不曾來過。”
紅蓼皺皺鼻子:“那他可真夠心大的。”
雲步虛握住她的手,一邊用靈力緩和她沙啞的嗓子,一邊說:“我仔細想過,他麵紗上的陣法這麼多年都不被看穿,定不是簡單的冥界陣法,我知道一些上古的破陣法,有些本不是用來障眼的,但以謝沾衣的警惕,越是這類不被考慮的陣法,越是可能為他所用。”他很謹慎,總是喜歡反其道而行,很可能就是用一些外道法術結合在一起,來保護他的臉。
紅蓼注視著他展現出來的複雜破陣法,都不是單一的陣法,是很多結合在一起,一環扣一環,難度高得讓她想到了以前看的電影裡麵拆彈。
密密麻麻各種線路,但凡錯拆一個就會爆炸,他們的計劃就會玩完。
紅蓼看得頭疼,壓力山大,突發奇想:“你變成狐狸他發現不了,那變成我呢?”
“……”
腦中靈光一閃,紅蓼豁然開朗了。
“對啊!之前怎麼沒想到!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我不用學習陣法了,你也不用吃醋了,事情也能辦妥,完美!”
雲步虛哪裡不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變狐狸是狐狸,變女子,哪怕是她……
他的三千法身可沒一個是女子。
“就這麼做吧!你那麼熟悉我,肯定不會露餡,你就變成我去勾引他,然後把他的弱點找出來,嘎了他!”
紅蓼抓住他的雙手:“怎麼樣!棒不棒!你老婆我性感的大腦棒不棒!”
雲步虛:“……”
雲步虛能說什麼?
雲步虛隻能說:“棒。”
就這麼試試好了。
若謝沾衣真的中計,確實要比看著她去接近他令人容易接受得多。
在那之前,要是能忽略紅蓼有些怪異的笑就好了。
“嘿嘿女裝~慈音穿女裝~~”
連慈音這個稱呼都出來了,可見她是真的春心蕩漾了。
雲步虛被她拉著一通擺弄,幾次想說隻要用變化之術就行,不必真的梳妝打扮,觸及她期待的眼神,就有些說不出口。
於是最後他還是任她所為,從頭到腳都扮做了女子。
看著鏡中與她如出一轍的臉,紅蓼湊到他耳邊說:“好像太高大了,你能變得嬌小一點嗎?”
雲步虛順從地將體型改變。
紅蓼不知想到什麼,顯得有點不自在,眨巴著眼睛悄悄道:“你外形變了,那……那裡會有變化嗎?”
她模棱兩可地問:“那個還在嗎?”
雲步虛倏地站起,一張美人臉,卻是男子音。
“夠了,適可而止。”
“這個意思就是還在了。”紅蓼笑嘻嘻地後退,“還在就好,還在就好。快去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她雙手握拳給他呐喊助威:“加油!加油!”
什麼加油,加什麼油,為何要加油?
她有時候措詞很奇怪,雲步虛聽幾遍倒也能明白她的意思。
說來也是巧,謝沾衣一整晚都沒來騷擾,這個時候卻主動上門了,他一出現在門外,屋子裡的兩人就都有感知。
紅蓼朝他使了使眼色,就變成狐狸鑽到他懷裡,準備一塊兒去,也好有個照應。
主要是預防他真的遭了謝沾衣毒手。
雖然她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但也是要嚴防死守的!
雲步虛也沒磨蹭,在謝沾衣盯著結界的時候主動開了門。
四目相對,謝沾衣看著他假扮的紅蓼,先是皺了皺眉,隨後道:“你臭著張臉做什麼?孤都讓你睡到這個時辰了,難道還不夠嗎?”
他順勢去看小狐狸紅蓼,看她身子僵僵狐狸臉迷蒙一片,忍不住道:“狐妖一族都這麼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