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蓼嘿嘿一笑,親了一下他的臉:“愛聽!真會說話!”
雲步虛臉上一熱,視線飄到漱玉那邊,漱玉趕忙跪下見禮。
“你怎麼還在這裡?”他冷淡的聲音判若兩人。
……怎麼說呢,以前沒覺得聖主這麼……這麼可愛呢???
漱玉語氣飄忽道:“還不曾聽得聖主安排,所以未曾離開。”
“沒什麼可安排的。”雲步虛說,“你回仙界便是,往後要做什麼可自己做主,不必再來尋吾。”
漱玉呆住了,猛地抬頭:“聖主這是何意?”
他要離開道聖宮這是肯定的,所有人都知道。
那他離開之後自然是去仙界或者神界,不然還能去哪裡呢?
可如今聽聖主的意思,竟像是連仙界也不管了?
漱玉充滿了疑問,但她得不到任何回答。
雲步虛絲毫不理她的疑問,牽著紅蓼瞬息離開,於是她明白——聖主就是字麵意思,至於他今後要如何,她沒資格過問。
漱玉有些失魂落魄,不知是因為神界仙界群龍無首,還是因為……她盯著自己的手,方才夫人飛快地碰了一下,那裡有些發燙。
裙擺被扯了一下,漱玉低下頭去,看到可憐兮兮濕漉漉的小狗眼。
“……你被留下了。”漱玉緩緩蹲下來,“看起來夫人也是沒辦法帶你走的。”
嘯天嗚咽一聲,也是悲從中來,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一下子連討好仙子都顧不上了,望著紅蓼消失的方向哭唧唧。
背上的毛忽然被順了順,嘯天一僵,睜大眼睛望回去,對上漱玉深邃的眼睛。
“你叫嘯天對嗎?”
嘯天忘了呼吸,更不記得自己還會說話。
“以後就跟著我吧。”漱玉輕輕道,“夫人來尋你之前,你就在我身邊,我會好好養你的。”
嘯天:“……”這個時候是不是喜極而泣才對?
能在仙子身邊陪伴,做夢他都能笑醒的。
可是一想到要離開紅蓼,嘯天還是接受不了。
失落感壓下了喜悅,他想爬起來想去找紅蓼,不管去哪裡他還是想跟著大王,誰也彆想把他趕走!他是最開始跟著大王的,沒道理他要被撇下!
可現實是殘酷的。
嘯天才跑了兩步就被逮住了。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漱玉這麼說的時候,手捂著狗嘴,不管狗眼瞪得多大,掙紮得多厲害,隻雲淡風輕地抱著他離開。
嘯天:“……”仙子和想象中好像不太一樣!
還有——
“唔唔唔!!!”
大王!!!大王你彆走啊!大王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大王你帶我走吧!
可惜,他的大王注定是聽不見的。
說來也很匆忙,雲步虛這才出陣,就要帶著紅蓼去兌現他的承諾。
“等等。”紅蓼都有些反應不及,“咱們這就要回去了?”
雲步虛正在布陣,這裡是道聖宮後山,有一片很大的道場,是雲步虛以前用來教導弟子的,如今拿來布陣最合適不過。
他頭也不回,按在心口取了三滴心頭血用靈力送入陣中,隻說了一個字:“是。”
紅蓼望著陣中地麵上畫著的複雜圖騰,有些近鄉情怯:“倒也不是那麼著急……你才剛好,我們可以再等等……”
“回去的機會隻這一次。”雲步虛總算轉過頭來,“你要錯過嗎?”
紅蓼吸了口氣,握著拳往前走了幾步,目光從那圖騰上回到他身上:“當然不是,我隻是……”
她歎了歎:“我有些緊張。”
按照從前雲步虛的風格,是定不會這樣匆忙行事的,可他想做一些改變。
隻要是他承諾給她的事,日後都會第一時間完成。
時至今日,再沒有什麼可以牽製到他,她會是他各種意義上的第一位。
“來。”他騰出一隻手給她,紅蓼立刻就抓住了。
握著他微涼的手,她漸漸安定下來。
“這是好事,不要緊張。”雲步虛挽著她,單手繼續驅動陣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紅蓼眨巴著眼睛點點頭,將手還給他,主動摟住他的腰。
“你還是兩手操作看起來穩妥一些,彆出了差錯跑去其他地方。”
雲步虛感受著腰間的力道和溫度,自信而睥睨道:“不會有那種情況發生。”
紅蓼掃過他精致到無一寸不美的臉龐,想起什麼似的在他耳畔問:“你那時是怎麼找到我的?”
雲步虛滯了滯。
“聽起來你似乎是在與地之主同歸於儘的時候瞬息間安排好了一切,那你是怎麼尋到我的?那時你還有力量將我帶到這裡嗎?”
她好奇地睜大眼睛:“你第一眼見到我的時候,是怎樣的?”
隨著話音落下,前方陣法大成,雲步虛的手收起,轉過身來將她橫抱而起。
“……那時的你嗎?”
他抱著她一步步走入陣法,停在圖騰中央。
伴著四麵八方的金光亮起,兩人瞬間消失在陣法之中。
隻留下一段自語般充斥著懷念與溫煦的聲韻。
“那時的你,是這樣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