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吧,我拿過錢了。”傅平安推辭,可是
禿子一瞪眼他就怕了,趕緊收下。
悍馬車走了,傅平安打開報紙,看到紅燦燦的外包裝和華表,這是一條中華煙!“大發了……”他默默念道。
正在感慨,忽然一股大力從背後傳來,傅平安被踹了個大馬趴倒在雪地上,回頭望,是沐蘭氣勢洶洶的叉腰站著:“打你多少電話,接一下會死麼!”
傅平安心虛,他得意忘形了,忘了還有個沐蘭在牽掛自己,拿出小靈通一看,果然八十多個未接電話,但是手機處於靜音狀態,怪不得沒聽到。
再解釋也白搭,沐蘭搶過小靈通氣哼哼走了,一副不聽不聽我就是不聽的表情,傅平安還要交接班,網吧上午一般沒什麼生意,是老板的父親,一個六十多歲的習慣早起的老人過來接手,交接完傅平安也匆匆往家趕,他要趕在母親醒來前到家。
來到家附近,迎麵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窈窕修長,紅白相間的運動服上帶著三葉草的標誌,幾乎每次清晨回家都能遇到這個晨練的少女,對方也對傅平安很有印象,衝他微微一笑就甩著馬尾巴跑過去了,傅平安忍不住回頭望,少女腳上那雙耐克的跑鞋要一千多塊,他向往已久了。
上樓,進門,八仙桌上的座鐘指向五點半,母親還在呼呼大睡,弟弟也睡的正熟,傅平安先將中華煙藏到枕頭底下,本想開火煮點粥,可是一股困意襲來,他覺得時間還夠,補個覺沒問題,於是脫了衣服上床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高照,傅平安一個激靈爬起來:“糟了,遲到了!”
家裡空蕩蕩的,老媽和弟弟都不知道哪兒去了,傅平安匆忙起身,穿衣穿鞋,瞄一眼座鐘,九點半!心裡一陣絕望,但還是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剛出門就回來了,書包忘帶了。
淮門市第二中學是傅平安的母校,他的初中階段也是在這裡讀的,本來淮門市區有十八所高級中學,這些年來大力發展職業教育,很多高中撤並或者改成中專或者職高,整個淮門的普通高中就剩下四所,分彆是二中、一中,鐵路中學和師大附中,一中是省重點,鐵中和附中各有所長,二中是最不起眼的,普通中的普通高中。
學校距離家不算遠,傅平安連滾帶爬來到學校,校門緊閉,遲到的學生是沒資格走大門的,非要走也行,等著下周的大會通報吧,於是傅平安選擇從操場圍牆爬進去,這是一條隻有學生們知道的捷徑。
整個二中一片寂靜,其他年級都沒開學,隻有高三年級的樓層有人煙,傅平安很機智的在廁所裡等到下課,也就是有學生三三兩兩來上廁所的時間,他堂而皇之的混進了教室,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長出了一口氣。
旁邊有人冷哼一聲,是沐蘭,二中的課桌是老式的雙人桌,本來高三年級是沒有男女同桌的,但男女生都是單數,最後隻能有一對合坐,就是他倆了。
“倪老師說什麼了麼?”傅平安問。倪老師是語文老師,班主任,一個三十歲的大姑娘,至今未婚,把精力和熱情都放在這班學生身上了。
“問了,空了那麼大一塊,想不發現都不行。”沐蘭說,“彆怕,我幫你請假了。”
傅平安知道壞事了,沐蘭出手,寸草不生。
“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去醫院割皮包了,哈哈哈~”沐蘭發出一陣壞笑,趁傅平安動手之前溜走了。
孫傑寶和沈凱兩個死黨湊了過來,一
臉神秘:“保險,你惹麻煩了,體育生那邊放話要辦你。”
保險是傅平安的外號,體育生是二中一個獨特的群體,普遍體質好學習差,和普通學生格格不入,還經常仗勢欺人,招惹了他們就等於在學校沒有好日子過了。
傅平安納悶道:“我沒得罪他們啊。”
孫傑寶說:“我給你提個醒,昨天晚上的事。”
傅平安恍然大悟,原來那四個人中至少有一個是自己的同學,二中的體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