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他們在自己進行維修?”羅瑾摸不著頭腦,但還是立刻向上級報告。
“排長,他們似乎是在傳遞信息。”劉小娜說。
羅瑾又過來盯著屏幕,觀察中斷和連通的規律,確實有規律,三次短暫連通後,又是三次較長時間連通
,然後又是三次短暫的。
“SOS!”羅瑾和劉小娜異口同聲道。
羅瑾衝到電話機旁,對守在值班室的胡大鵬大聲說:“374島發來求救信號!”
胡大鵬迅速來到一號台,了解情況後,讓劉小娜試著發送信息過去,但是這個舉動沒有意義,對方還是不停發送著求救信號。
羅瑾說:“他們隻能單向發送,不能接收,光纖斷了,通訊機可能也壞了,隻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方法發報,胡</參謀,島上一定有敵情。”
胡大鵬望了望外麵的暴雨,心情沉重,和預想的一樣,有敵情,但是協調空軍出動需要時間,這樣的惡劣天氣,空軍能不能出動都是個問題,就算出動了,固定翼飛機在空中也看不到什麼。
此時,一架軍綠色的四發渦輪螺旋槳運輸機在葦子溝軍營的野戰機場上著陸,四輛越野車追著飛機跑,一直追到跑道儘頭,運八停穩,艙門打開,第一個走出來的軍人兩鬢花白,肩膀上兩顆金色將星閃耀。
東島守備區司令員雷必達從越野車上下來,立正敬禮,一個參謀舉著傘過去想幫中將擋雨,被中將身後的一個上校擋在外麵,機艙裡陸續出來幾個人,都是軍區副司令員羅克功中將的參謀班子成員。
羅克功匆忙將右手放在額角回禮,鑽進越野車裡:“老雷,車裡說。”
雷必達和參謀們都上了車,開道車鳴響警報,開啟紅藍爆閃,一路向東島市區方向開去。
車上,雷必達向羅副司令彙報了掌握的情況,正說著,電台響了,是司令部發來的最新情報,374島用斷裂的鋼纜發送求救信號。
羅克功說:“中午的時候我還在北京開會,中央氣象台反映了一個情況,海上有爆炸,就在你們的374島,另據情報部門掌握的情況,美軍超長波有大量長波信號發出,在374島附近也有疑似美軍潛艇發射的加密信號,我們暫時還無法破譯。”
懂點無線電的人都知道,電磁波在海水中衰減嚴重,普通的短波通訊是無法用於潛艇的,必須使用長波,超長波,一個超長波電台的建設維護使用耗費極大,光天線陣列就長達數百公裡,埋在地下的電纜光銅就耗費十萬噸以上,開啟時耗用的電能堪比一座小城市的發電量,長波通訊往往用於潛艇、艦船和基地之間的通訊,但潛艇隻能被動接收,發射信號還是要依靠常規電台,374島周邊有加密信號頻發,說明某國家的核潛艇就在那裡。
雷必達皺著眉頭:“為什麼是374?”
羅克功說:“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374東麵,有一條水下通道是我海軍戰略核潛艇的必經之路,美國人經常在這兒搞水文偵測,放些聲呐浮標之類,可是我軍的潛艇目前距離374都有一段距離,這個島本身是沒有什麼戰略價值的,按理說早該撤防了的,現在島上有多少駐軍?”
雷必達說:“有一個連的編製,但實際隻有五個人,兩個乾部,連長和機要參謀,還有三個戰士。”
羅克功說:“也許就是你手下的這五個兵搞出的事情。”
雷必達慍怒起來,這幾個兵不安分啊,把副司令員都驚動了。
羅克功說:“衛星還偵測到,駐韓國慶尚南道鎮海基地的一艘提康德羅加巡洋艦忽然出動了,方向是黃海,你這幾個兵水平可以啊,把宙斯盾巡洋艦都驚動了。”
雷必達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聽不出副司令員是喜是怒是嘲諷,隻能對司機說:“慢點,穩一點。”
車窗外大雨傾盆,雨刮器開到最快速度也看不清路況,社會車輛早就打著雙閃停在路邊,隻有這一隊軍車速度不減,呼嘯而過。
“老雷,臨時前線指揮部就設在你的地盤上了,讓他們準備一下吧。”羅克功看了一會兒暴雨,忽然說道。
雷必達讓參謀通知下去,東島守備區頓時進入一級戰備狀態,人員隻許進不許出,警通連發實彈,上雙崗,所有人員手機關機,嚴禁對外聯絡,許久不用的作戰指揮大廳也打開了大門,通訊連和作戰處的參謀們進駐指揮大廳,當軍區副司令員
趕到的時候,指揮大廳已經準備就緒。
羅克功大步走進指揮大廳,問道:“前方什麼情況!”
“報告副司令員,光纜發來的求救信號已於十五分鐘前停止。”胡大鵬大聲報告。
“把衛星雲圖打開。”羅克功一聲令下,大屏幕上出現黃海海域衛星雲圖,風眼已經移位。374島正處於暴風驟雨中,風力高達十四級。
“這個風力,人不可能在戶外活動,遑論海上。”羅克功喃喃自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