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通順之後,羅瑾說咱們走吧,忽然感覺少了點東西,一拍腦門:“壞了,你的軍裝丟了!”
傅平安的軍裝放在購物袋
裡,落在飯店裡,想必已經被警察拿到,本來跑了也就跑了,即便有攝像頭也不一定能找到軍區來,但軍裝可是鐵證,這下逃無可逃,剛才傅平安下手挺狠的,搞不好把人打成重傷,一級英模的獎章還沒暖熱,怕是就要收回了,羅瑾後悔到肝疼,千不該萬不該帶傅平安出來吃飯。
現在是晚上,明天羅副司令才接見傅平安,首先要解決軍裝問題,這個簡單,部隊裡多得是體型相近的小夥子,隨便借一套就行,難辦的是打人事件,看那幾
個人也不像善茬,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鬨大了傅平安的榮譽稱號撤銷事小,影響到部隊的形象可就大發了。
從小到大,幫羅瑾善後的都是哥哥羅漢,哥哥永遠是萬能的,所有事都能搞定,羅瑾和傅平安走出藏身之處,外麵手機信號滿格,她試圖撥打羅漢的兩個手機號,一個1390打頭的全球通號碼,一個是衛星電話,可兩個都打不通,該死,羅漢一定是在境外正在執行任務。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兩人出去打了個出租車返回軍區一招,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了,羅瑾找了一圈朋友,終於從軍區警衛連借了一套士兵冬常服和一副中士肩章,好歹能把明天的接見應付過去了。
她給傅平安送衣服的時候,敲了五分鐘的門也沒人應,叫來服務員把門刷開,發現防盜鏈掛著,門內還頂著一把椅子。
“傅平安你沒事吧,快把門打開。”羅瑾急壞了,房間裡依然沒有回聲,值夜班的服務員是個年輕小夥子,說要不我從隔壁房間進去跳窗到這邊來把門打開。
正要行動,裡麵有動靜了,傅平安幾乎是掙紮著過來把門打開,他臉色慘白,眼淚鼻涕,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房間裡所有的燈都開著,窗簾也是拉開的,電視機關著,他不可能受到外界刺激,這是怎麼回事?
羅瑾把傅平安送往軍區總院急診,總院是對外開放的,急診科的幾個醫生都在忙著處理車禍傷員,沒人搭理他們,正巧過來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女醫生,看到穿軍裝的羅瑾,就主動接手過來,檢查之後問傅平安:“有沒有使用麻醉品的記錄?”
傅平安說:“可能有,在我治療燒傷的時候。”
醫生質疑道:“哪裡的醫院這麼不負責。”
傅平安說:“涉密了,我不能說。”
醫生哼了一聲,對羅瑾說:“病人杜冷丁成癮,我不能給他用藥。”
羅瑾心裡抽搐了一下,天知道傅平安到底經曆過多少磨難,她將醫生請到一邊低聲介紹情況,說這是咱們軍區的一級英模,為了國家滿身傷病,通融一下吧。
醫生說:“我看一下他的燒傷。”
傅平安脫下了襯衣,露出後背來,羅瑾隻看了一眼就把臉扭過去了,醫生扶了扶眼鏡,歎為觀止。
這簡直是大型醫療事故現場,傅平安的後背有嚴重的燒傷,一直蔓延到脖頸處,儘管做過植皮手術但效果不佳,不能完全覆蓋,而且植皮的部分麵積毛孔不通,各種傷疤觸目驚心,猙獰可怕,似乎是為了掩飾傷疤,他背上紋
了五條龍,刺青的手藝倒是比植皮的醫術高多了,離遠了看是能遮掩疤痕,且威風凜凜,近了看就慘不忍睹,這人得受多大罪啊。
醫生明白了,能把這手術堅持下來,還刺了一背龍紋,不用杜冷丁撐著還真不行。
“我去拿藥。”醫生匆匆去了。
忽然兩名頭戴白色鋼盔的紅肩章糾察走進急診室,向羅瑾敬禮:“同誌,請出示您的證件。”
羅瑾心說壞事了,打架的事兒果然鬨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