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下了舞台,回到她單獨的化妝間,淡定的問小助理:“咋回事啊?”
小助理戰戰兢兢的說:“差點出大事,那個粉絲是個男的假扮的。”
一姐皺皺眉:“那瓶子裡擱的啥玩意,那味太衝了。”
“不知道,可能是臭肉什麼的吧。”小助理一邊說,一邊幫一姐卸妝。
一姐停下動作:“多虧了小傅,這小夥子挺有眼力價的,你去把他叫來,我謝謝他。”
傅平安正和其他安保一起將襲擊者移交給警方,男扮女裝攜帶刀具和不明液體通過安檢,這是嚴重的安全漏洞,得虧是千鈞一發之際被傅平安攔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淮門市政府花大力氣辦的音樂節的正麵效果就會被這一樁突發事件蓋的死死的,想想都一身冷汗。
那個假扮女人的家夥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瘦瘦的,被銬在一排連椅上,假發、衣服裡襯的乳膠墊都丟在地上,這貨被打的鼻青臉腫,硬是一聲不吭,警察問他瓶子裡裝的是什麼玩意,他笑而不答。
“信不信我讓你當場吃下去!”警察指著從地上刮來的證物說,殘存的一些褐綠色液體裝在空的礦泉水瓶裡,如同肺炎病人的濃痰。
“是我的精華,攢了半年多,送給偶像的特殊禮物。”這貨詭異一笑,說出答案。
值班室裡沉默了,大家都被這個變態的行徑震驚,警察薅起他:“音樂節你是看不上了,拘留所先蹲起吧。”
這邊剛把人帶走,周建良就揪著一個人進來,推在傅平安麵前:“又抓到一個,掛著清潔工的胸牌混進來的。”
傅平安定睛一看,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楚楚可憐的,不敢抬頭,盯著腳尖。
“叫什麼名字?”傅平安問。
“冰夢雅……”聲音很低,帶著恐懼的顫音。
“哪個冰,百家姓有姓冰的麼?”傅平安這回是質問了。
“冰心不就姓冰麼?”女孩子低頭狡辯。
“那是筆名!”傅平安樂了。
“不老實是吧,送派出所,先拘留十五天再說!身份證拿出來!”周建良在旁邊聲色俱厲。
“我說我說,我還沒辦身份證,我……我叫王栓……”小姑娘的聲音低下去,因為自己這個很難聽的名字。
周建良哈哈大笑:“王栓,你咋不叫王大栓呢,還冰夢雅,我看你是腦子裡有水,結冰了。”
傅平安也笑了,小姑娘臉盤子很大,黑胖黑胖的,王栓這個名字倒是貼切,沒辦身份證,那就是還沒滿十六歲,再看她的衣服鞋子都是廉價貨色,不用問就是那種學習不好還熱衷追星的腦殘瑪麗蘇女生。
“叔叔,你放了我吧,我買票了,我沒逃票。”王栓拿出一張入場券來,是全場最差的位置,票價隻有一百。
“我和同學來晚了,買不到票,花五百從彆人手上買的,說是離舞台最近的,結果啥也看不見,我就偷偷下來了……胸牌是我偷的,不關大媽的事……”王栓竹筒倒豆子全招了,她不
是本地人,是黃台縣下麵某鄉鎮中學的初二女生,趁暑假來看演唱會,還夢想著拜師學藝,進入娛樂圈什麼的。
“你爸媽電話號碼報一下。”傅平安說,“放心,不把你送派出所,讓你爸媽來接你。”
王栓哀求道:“叔叔,彆驚動我爸媽,我爸媽都在廣東打工,隻有過年才回來,我家裡隻有奶奶,她有病走不動,我能自己回家,叔叔你就放了我吧。”
說著她跪了下來,眼巴巴看著傅平安,眼淚嘩嘩的。
這時小助理走進來,對傅平安說一姐請你過去一趟。
傅平安讓周建良把王栓看好,走進化妝間,靜靜站在一姐背後。
“小夥子多大了?家裡還有啥人啊?”一姐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二十一了,還有爸媽和一個弟弟,弟弟開學上高三。”
“哦,你退伍之後就乾保安?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
“臨時幫忙而已。”
“會開車不?”
“跟人當過司機。”
“太好了,這樣吧,你跟姐回北京,一個月給你開八千,管吃管住,平時就跟著姐到處走,吃飯喝酒都帶著你,好車隨便開。”一姐自信滿滿的開出條件。
經紀人在一旁幫襯道:“小傅,還不謝謝大姐,多少人想跟著大姐混呢都找不到路子,乾幾年轉行進娛樂圈,我看你行,北京可不是淮門這種小地方能比的,那可是咱們中國的經濟政治文化中心,乾什麼事都直接上一個層次……”
一姐說:“你彆嗶嗶,讓小傅自己想想。”
傅平安說:“謝謝一姐,我挺想跟著您發展的,可是不巧,過完暑假我要去上學了,可惜了這個機會。”
“啥?上學,上啥學?”一姐不解。
“我退伍回來複讀了半年,考上大學了。”傅平安不無驕傲的回答。
“不錯嘛,恭喜恭喜,考上啥大學了,給姐姐說說,要是不咋樣的大學就彆上了。”